地泄出嘴角,他说,安然,安然,我想听你的声音于是我再也压制不住。
烫,热流涌入身体深处的时候,我被烫得抖了一下,与此同时,尾椎蹿出一道强电,直透脊柱,冲上头顶,我在眼前的一片白亮中攀上云端。
之后,暮雨抱了我很久,直到我们俩都呼吸平稳了。
“对不起”忽然间那人来了这么一句,把我说的有点懵。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他,刚刚明明就很好啊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正方形扁扁的小东西递到我面前,套子,什么意思
他很小声地解释,“你上次说,不能弄在身体里我准备了这个可是没用因为我觉得用这个我就不能真实的感觉到你了”
“哦就这事儿啊”我还当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没关系,等会儿洗澡时清理一下儿就好了。”
暮雨看我没在意,放下心来,重新搂紧了我,过了半天才问“以后都不用行吗”
我想了想,点头。
那人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买了,死贵的”
“”
休息够了,暮雨拖我去洗澡,我故意不肯动,而是朝他伸开手臂他笑着抱起我,到了浴室还不肯放下来,他说,安然,我抱你一辈子好不好
累死你,我心里这样想着,手却慢慢地捧起他的脸,而后低头,珍重地吻下去。
、七十六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
中秋前夕我们终于迎来了半年度的奖金,照例是现金发到我们手里,厚厚的三沓半,同时总行的支行的过节费也都以购物卡的形式分发到我们手中。
小李又在做她的败家烧钱计划,跟曹姐讨论要不要把某七千多块一套的化妆品给买下来。我拿着崭新的大钞算计,按老规矩,奖金得给娘亲分成,比例她四我六,这次,恐怕得五五分了。因为自从暮雨搬到新家,我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耗在了他那里,本来答应娘亲一个月回老家一趟,屈指算来,从上次回家到现在已经两个月多,昨天家里来的电话已经明显听出老人家的抱怨,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劲儿,所以,只能在物质上补偿爹妈一下。
中秋回家势在必行。可是,暮雨说他们老板也决定关门歇业三天,还每人给发了贰佰块钱三天啊,想到暮雨跟我说这话时眼底缭绕的期待我骨头都软了。
“看你这点出息”打电话的时候吴越这么损我,“不就是三天吗,你看你这跟狗皮膏药似的万一哪天姓韩的跟你掰了,你还不得寻死觅活啊”
我说,你滚,你他妈的怎么不知道积点口德我寻死觅活也得拉着你垫背
吴越说,“其实挺简单的,带着你家那口子一块儿回家不就行了”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反正暮雨在中秋是不回家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说。从小到大,我就算谈不上多懂事吧,也从没有干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尤其是年纪稍微大点儿之后,知道我妈心脏不好,我更不敢让她着急担心。尽管我不怎么争气,眼高手低偶尔还犯浑,没什么大本事还有点独生子的坏脾气,但是,他们还是见人就说自己家儿子怎么懂事怎么孝顺怎么不让他们惦记。这么突然的,他们那个正常到没有任何出众地方的儿子跟他们说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个,他们怕是接受困难吧。
就我娘亲那小心脏,我捧着都得提心吊胆地怕碎了,哪敢这么磕碰
可是,我真的喜欢韩暮雨。我这辈子就认准他了,不可能变,不可能换,无论谁反对都没用,爹妈也不行。长这么大,我做什么事情都没这么坚定过,没这么投入过除了爱他。我知道这事儿有点出格儿,我知道爹妈一直期望我给他们勾搭一儿媳妇儿,可那显然是没戏了,所以,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再犯一次浑,而你们再纵容我一次,就算吹胡子瞪眼,就算拍桌子摔碗,就算上鸡毛掸子,我都认了,只要这些过后,你们仍让我给你们低声下气地斟茶倒水揉肩捶背,让我给你们剥蒜择葱刷盘子洗碗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们疼了半辈子的儿子,你们总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儿就不要我了吧总不会吧不会吧
我其实没底,头疼地长吁短叹。
“我知道你担心阿姨受不了,这不是没让你们马上坦白吗就先露个脸,留个好印象,反正这事儿想让家长们接受挺难的。既然你跟吃了秤砣似的,那就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吧。”吴越说。
是,他说的对,文火慢熬,悄悄渗透,我就不信了,以我无敌厚脸皮加上水磨工夫还劝不降那俩耳朵根子软得不行的老头儿老太,再说了,他们怎么能忍心逼他们儿子放弃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行,就这么着。”我打定主意,顿时振作。
吴越沉默了一下,没头没脑地说道“还有,安然,你最好悠着点”
“什么意思你”我不明白。
“就是说让你悠着点,你都没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什么样儿啦”
“就是吧安然,你看哥哥我接触了那么多妞,也有特喜欢的,可是,多喜欢我也没跟你似的这样”
我怎么啦我“我哪儿样啊吴越,你想说什么”
“哪样儿就你看姓韩的小子那眼神儿都跟着魔似的,我也说不出来,反正,瞅着都挺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