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武锡说他不知身份,不知深浅,自取其辱。
何惧目光一凛,刚要发难,苏锦和反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须臾,他再次举杯。
“何伯父,不知你误会什么,别处我管不得,何伯父在我苏府一日,晚辈就有义务将您照顾好,如有不周,先行赔罪。这杯酒,我敬何伯父。”
苏锦和说完,也不需何武锡反应,仰头便饮。
他今天坐在这里,全因何武锡住在他苏家,作为苏家家主,他不可避而不见,要尽地主之谊。
换做别处,他苏锦和自然不会来。
苏锦和敬完,也不用人回应,经自坐下。
何武锡今晚第一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何棠也是诧异的看来,可苏锦和这会儿却没空理会他们,甫一落座,就凑到何惧边上,耳语道,“兑酒了”
他以为那是杯烈酒,可喝下去才发现,那就是杯水。
里面有着一点酒味,不知道是兑的,还是酒壶里原本的味道。
古劲这样,何惧这样,他们对他的酒量都很清楚。
“嗯。”
苏锦和挑眉看他,嘲笑道,“不还是怕我喝多。”
怪不得何惧那么镇定的让他敬酒,看样子是早有打算。
他也不想让他在他老子面前丢人。
“干的漂亮。”何惧没理那话,反倒将他腰一搂,轻声赞道。
苏锦和浅浅抽气,佯装惊讶的看着他,须臾,唇线一崩,向上挑起,他结自己倒了杯水酒。何惧见状,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苏锦和笑呵呵的吟下,酒杯离口的时候,何惧突然亲了他一口,遂才将那杯酒一吟而下。
何惧很高兴。
苏锦和却是哭笑不得,他这算是得罪他老子了,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现在倒好,苏锦和已经不敢想离开这香满饭馆后他的未来了。
“何巨巨,你可得保护好我啊。”苏锦和半开玩笑的呢喃了句,何惧未应声,走廊远处传来脚步声。
何武锡那阴沉的模样一变,仿若从未发生。
何棠起身,刚走几步,来者恰巧进门。
苏锦和想起,刚来的时候何棠似乎说有客要到,当时过于慌张,就没想那么许多,如今见有人进来,就下意识的张望一眼,这是何家的家宴,难道何惧还有什么亲戚也跟着过来了。
他带着好奇,可这一眼看去,苏锦和整个人犹如雷劈,瞬间僵硬。
“抱歉抱歉,路上耽搁了,让大帅久等着”那人双手抱拳,和众人打了招呼,落座时看到苏锦和,冲他一笑,颔首道,“苏老板,又见面了。”
苏锦和回过神来,由于震惊过度,表情只有茫然,他嗯了一声,没了下文“你认识”何惧问他。
顿了分秒,苏锦和的脸色才开始难看起来,他扯出个牵强的笑容,还未等答,就听对面那人道
“前阵子岳父生辰,见过苏老板一面。”
再看苏锦和,他只是跟着点头,没再说什么。
何惧没有再问,何武锡也因这人的到来将注意力全放在对方身上,苏锦和一个人垂着脑袋,满头的思绪拧成一团。
为什么,唐仕勉会来
为什么,他会和何惧的父亲在一起
乱了,彻底乱了。
宴席结束,何武锡与唐仕勉有话要谈,他们几个小辈现行离开。
离开香满饭馆楼时,已经临近十一点,街头巷尾静悄悄的,就他们这里灯火通明。
苏锦和与何惧先上了车,何棠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她潇洒的转身,正对上后方的纪延。
俩人来了个面对面,差点撞上。
纪延一看她,腿都软了。
“大、大姐”他下意识唤道。
“怎么叫我大姐,不是该叫夫人么”
纪延汗立马吓出来了,他快哭了,“大姐你别逗我了”
“怎么,想悔婚那我要去找纪世叔好好问问。”
“别”纪延连忙道,然后哭丧着脸说,“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我再问你,这婚,你打算悔了”
何棠一板起脸,纪延立即两脚一拢,敬了个军礼,大声答道,“不敢”
何棠看他一眼,冷着脸上了车。
留着摆着军姿的纪延,寒风为衬,凄凉无比。
苏锦和茫然的看着这幕,他问何惧,“你大姐”
“闭嘴。”
苏锦和“”
果然何家人都一个死德性。
车子扬长而去,纪延一屁股就坐到了台阶上,他怕何武锡,因为那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也怕何棠,因为那是个得罪不起的大瘟神。
从他还没出生起,就被瘟神缠住了。
“纪延”
“是”
那一声呵斥,纪延猛然起身,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可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苏护。
他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不是要时时刻刻跟着你家苏爷么”怎么还没滚啊
“车满了。”苏护无辜道,他也想一起走,但走不了。
纪延“”
没心情和他斗嘴,纪延转身要上楼,苏护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你媳妇儿”
“你媳妇儿”纪延想也没想的就吼。
“她回来了。”
“我媳妇儿我媳妇儿就是我媳妇儿”纪延白着张脸连说了 三遍。
苏护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儿,“骗你的。”
“我草”纪延掏枪了。
苏护看了一眼抵着自己心脏的枪,“咋回事,说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