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让人渔翁得利。
乔四也不知是要怒,还是要笑,过了一会儿才说在我手上天下太平,到你们这里就鸡飞蛋打。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守著这烂摊子,继续窝里反吧。
段衡没有马上回应,过了一阵才咬一咬嘴唇其实守著也没多大意思。就算容家不插手,帮里这两年也是大不如前。我是没什么好留恋的。
乔四看向他,受到冒犯地微眯了眼睛你说什么
不是四爷你经营得不好,只是月满则亏,本来就不稀奇的。
看著乔四的脸色,青年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四爷,其实帮里之前那种做派,已经太老旧,在现在的环境里,不再能那么吃得开了。不改是不行的。
而且,虽然你是把饼做大了,可吃的人也太多了。尸位素餐的元老多得很,个个都不肯退,又彼此相护,我查过账目,表面看著光鲜,底下都烂了。这些蛀虫越养越不是办法,但里头已经不好了,要整治起来,得花大力气,又会伤到元气。
加上现在沾了甩不掉的东西,我是觉得段衡顿了顿,不要也罢。
乔四看著他,青年也回望著,还是乔四先开了口你什么意思
我想带你离开这里。
该带走的我已经准备过了,把空架子留给乔澈,然後我们
在他的眼光下,青年竟像是脸红了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再也不被这些东西打扰了,只有我们
如果你肯的话
段衡最後在他身边睡著了,规规矩矩地只搂著他,乖乖的,没进一步的动作。乔四在那有力坚实的怀里也睡得甚暖和,一觉便直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对著一张年轻的熟睡的脸。他看著犹在睡梦中的青年,挺拔的鼻梁,垂在额上的乱发,睫毛很长很长,薄薄的嘴唇放松著。
晨光里有些微的凉意,而他能感觉到青年呼出来的,一点一点的,温暖的鼻息。
曾经这就是他想要的。
因为那一场预计之外的,过于粗鲁的强制xg爱,乔四又病倒了。身上有了伤口就令他虚弱,接下去几天只躺在家里,让乔博日夜服侍著,而段衡继续忙里忙外。
这天段衡从外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外头正下著大雨,虽然有人撑伞,进屋的时候肩膀还是湿了大片。
乔四正在客厅里坐著,没什么表情,鸹噪的鹦鹉已经提去别的房间了,除此之外还有个不速之客,正悠然自得地喝他的二道茶。
段衡带著鞋底的水迹径自踩著地毯大步过去。
乔澈,我们有约在先,你这样不请自来又算什么
客人笑道别这么无情嘛,我只是喝了你一点茶水呀。这几天呢,我是一直想,四哥在你这里也呆了有一阵子了,实在是该换地方了吧
段衡皱起眉你这就是不打算守信用了
话不是这么说。那时候提议拿场子来抵,也只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有明确答应过你。
段衡倒也干脆你要是不满意,那家酒吧可以再划给你。再不然,看中哪个你自己挑。
乔澈又一笑说得倒是大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几个场子都被捣乱得厉害,小鬼难缠,生意不好做,这种赔钱货搂在手里有什么用你当然尽往我手里塞了。
被人捣乱也只是暂时的,又不是真做不下去,你何必这么沈不住气。
乔澈只摆摆手不用说了,反正别拿这些东西糊弄我。手头摊子太多了谁也顾不过来,现在不景气,手里握著现钱的人才是最大。
这样吧,四哥在你这里这么久,什么进展也没有,不如交给我试试。你别担心,钱真的问出来了,我也不吃独食的,到时候我会记得留你一份。
段衡冷冷道你这就太强人所难了。四爷早就说过,没那笔钱。
没钱又没人,为难的人是我吧既然真没那个钱,那我也不勉强,你把人给我抵债,这总行了吧
他说得客气又合情理,段衡也只是斩钉截铁这个没得谈。
乔澈倒不以为然有没有得谈,那可不是你说了算啊。而後又转向乔四,嘴角微挑道四哥,你在这里过得挺舒服的,嗯
乔四精神疲乏,抬起眼皮看著他,并不做声。
对视数秒,乔澈扬扬眉毛真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只不过没有让某人独占所有好处,我却什么都没有的道理吧。好歹我也是你弟弟,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没得到回应,乔澈今日倒是出奇的耐心这样好了,四哥,你考虑赎自己吗而後竖起手指比了一下你们想办法凑出这个数目给我,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以後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
段衡喝住他乔澈
乔澈笑一笑,又说不管怎么说,是钱还是人,什么时候给,今天你都得给我句准话,不能让我无限期等著是不是
喝完最後一杯茶,乔澈相当真诚地你们好好考虑,慢慢商量,有结果了再叫我。我先随便逛逛,你们就别费神招呼我了。而後便施施然离座,看外面湖上生烟的雨景去了。
余下的二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段衡低声道有点凉了,我先送你上楼吧。
乔四被抱回了房间,稍後佣人便把轮椅送上来。段衡让他在椅子里坐著,给他腿上盖了毯子乔澈说的那些,你别在意。
乔四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倦倦地问道你那天说的,还能办得妥吗
青年慢了一拍才说我能处理的,四爷你放心。
是吗
段衡这回犹豫了一下,终究老实道暂时是不能有大动作,乔澈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这段时间盯得特别紧。
我本来想再拖他一些时间,多点周旋的余地,但他找上门来,这就难了。要想不惊动他,还是得给他一点他要的东西,把他打发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