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只摸着他的头。
他们也会长大,会变老。人的长相年纪都会变,但我对四爷的心是不变的。这样我也比不过他们吗
乔四搂着他,心头已经被哄得软绵绵的,一时竟然有些伤感起来。
段衡就是有本事让他一副冷硬的心肠也变绕指柔。乔澈是让他着迷,而段衡则是最贴心的、暖心的东西。
没了段衡他可怎么办。
段衡前前后后,一共闹过几次别扭,每次回来,受到的宠爱都能比之前更上一层楼。这回更是到了空前的地步,彻底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有资历的元老对这青年都要忌惮三分。
乔四又拿他当心肝宝贝一样捧着,谁都动他不得,连坏话都不能说。
吸毒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戒毒过程里一旦忍不住重新吸上,瘾头就会更凶。乔四变本加厉的,成天陷在温柔乡里,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意思。
他如此昏聩,自然免不了有忠心耿耿又不怕死的人来直言进谏。
四爷,今天开会,您不在,段爷把几个位子上的人都换了。他有问过您的意思吗
乔四还在不紧不慢地逗笼子里新养的鸟我交代过,这些事情他拿主意就好,不必问我。
现在上上下下都是段爷做主,前两天对了一下帐,他手下钱未免也走得太快了。
乔四道打点什么不用钱他自有他的道理。
但是只出不进,未免
乔四不以为意放长线才有大鱼,等些时日再看吧。你太心急了。
乔博要叹气又不敢,过了一会儿才说四爷,您太信他了。
乔四转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你怀疑他
那倒也不是
乔四点一点头当年还是你跟我推荐的他。
乔博说四爷,人是会变的。再说,您现在放手交给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诱惑这么大,人就很难说
乔四摇摇头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
说话间,他已经从窗边看到楼下远远走来的青年,正穿过草地的青年也抬头看见他,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他开朗地挥了挥手。
那是一个多么迷人的存在,光是想像着那手臂的力量,乔四就觉得很愉快。
他清醒地在让自己糊涂着,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在那一点危险里享受着最后的快乐。
跟段衡温存了一晚上,乔四又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被慌里慌张的乔博叫醒,他按惯例都是都打算睡到傍晚的。
四爷,那批货出事了。
乔四清醒过来什么
不等乔博再答,他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皱眉再问道这次损失多少
乔博脸色有些苍白全没了
乔四唔了一声,没再说话,只阴沉着,起身穿上衣服。
你让他们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
日本人那边,你安排好,我跟他们谈。
是。
还有,把内鬼找出来,乔四穿好衣服,还是慢慢地,这次再找不到,你也不用找了。
这不是在吓你。是没时间,你明白吗
是,四爷。
最近几批货接二连三的都出了问题,损失一次比一次大,就连他也有些坐不住。对方公然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变本加厉,咄咄逼人到不需掩饰的地步,那也就说明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他们已经没太多顾忌,有把握准备跟他宣战。
离原形毕露的最后一击不会太远了。
而他也得清醒过来等着。
日本那边派过来的人里,负责的却是个目深鼻高的北欧男人,叫richard,中文偏偏又十分流利,组合起来便给人怪异的感觉。
这次的麻烦太大,乔四不得不将他们奉为上宾,处处让人哄着他们,谈正事之余也少不了酒色的东西来把他们弄糊涂,以变得容易对付。
哪想到没过几天,那北欧人就被人给堵在夜总会里一通狠揍。
闹事的还不是什么大人物,领头的不过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而已。乔四经人一提醒,才想起来这伙人之前也砸过他的场子,而他那群废物手下办事不力,恶斗了几场也没弄出什么结果来,白白浪费人力。
他当时没把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放在眼里,又忙着别的事,便不了了之。哪想到隔了一阵子,这群小猴子又窜出来扯老虎尾巴。
乔四对richard这一行人是相当的瞧不起,连学生也料理不了的黑道头目,简直就是个笑话。但这是需要安抚他们的非常时期,虽然是芝麻绿豆大的事,也得他亲自出手来摆平,才显得有诚意。
晚上段衡又上了他的床。乔四这段时间诸事不顺,情绪坏得很,更需要有段衡陪在他身边,好好温存一番,聊以解忧。
翻云覆雨过后,两人都心满意足而且精疲力竭,沉浸在余韵里,那些烦人的事也暂且抛到脑后。
段衡的胳膊还牢牢绕在他腰上,人则趴在他怀里,霸道又不失乖巧。乔四摸着青年的头,不由得一腔柔情,边抚弄那柔软的发丝,边问四爷对你好吗
青年亲着他的锁骨很好。
你有今天,要谢谁的恩情呢
当然是四爷了。
乔四很是满意,摸着他的后颈那你以后若是比四爷更有本事了,还会记得四爷的好处吗
青年失笑地看着他当然的啊。四爷,您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