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了然的空荡。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施、译”两个字,然而嗓子干涩黏稠仿佛不出一点声音。杜唐愣了愣,又尝试着用了点力,“施译?”
那样低沉黯哑的声音
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溜了一圈,没有回应。
他转身,慢慢走进施译的卧室。
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满满当当的。
杜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触到地上那一堆零件,和那个叠到一半的模型。那是施译最喜欢的一个模型,限量版的,像今天这样对到一半就扔下不管,任由它乱仍在地上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风从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月白色的窗帘在阳光中习习鼓动,出哗啦啦的响声。杜唐走过去,天空很高很远,云像柳絮,很轻很淡,不知道哪家小孩子的气球挣脱了束缚,远远地飞着。杜唐关上了窗户。
一切都静了,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了。
杜唐默默走回客厅,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一口气灌完,他把罐子搭在茶几上,最后打了一次电话,仍然是关机。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五,他决定等到晚饭时间,如果施译还不回来,还不接电话……
时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漫长,这样缓慢,缓慢到甚至停顿。
杜唐在屋子里烦躁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拼命想要转移注意力,但没有办法,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视线,一次又一次地看向挂在墙上的壁钟,分针的每一次微妙的移动都好像转动磐石般艰难。
他猛然在沙上坐下,犹如突然的重击,沙深深地凹陷下去。杜唐掏出手机,犹豫了片刻,拨通了斯温的号码。
不等斯温惊喜的声音凉透,他直截了当地问,“施译在你那儿?”
“是的,你们闹矛盾了,下午来的时候脸色好差啊。”
“让他接电话。”
“那你等会儿。”
捏着手机的手掌苍白僵硬,背面被汗水濡湿,屏幕紧紧贴着耳朵,甚至有点疼。
杜唐僵硬笔直地站着,屏着呼吸。
话筒里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低低的人声,还有沙沙的电流声。
他等了一会儿,斯温的声音有些歉然,“小孩子闹脾气呢,他说不想理你。”
“斯温。”杜唐冷着声音,“我不会和你结婚。”
“……”
“你应该什么都知道,所以不要委屈自己。”
斯温笑了一下,“杜唐,你总是这么精明,不觉得很累吗?既然我愿意装作不知道,你又为何不陪我演一场呢?”
“除了施译,我不会接受任何人。”
“疯子!你真好意思说出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