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宫铃,我的宫铃。
哼唧兽从幻厢那里用嘴叼过来放在手中。花千骨颤抖的紧紧贴在颊边,就仿佛白子画还在她身边。
哼唧,你又杀人是不是吓跑他们就好,下回不要再伤人命。他们也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虽然不能话,可是哼唧兽和她心灵相通,大部分都能听得懂。
从被逐到蛮荒,一次次的陷入险境,要不是有哼唧兽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照顾她,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千次。
并不怨那些总是想要害她吃她的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她也是。没有谁比谁可怜。
哼唧,你回去找不到我一定吓坏了吧,找到吃的了么我们回去吧
哼唧兽一反高贵优雅的姿态,恭敬的匍匐在脚边。花千骨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它长什么样,也看不见它眼中的臣服。
来到蛮荒泡在一个烂水洼里,稀里糊涂烧许多,可是居然都没死掉。不知道哼唧兽是什么时候寻到她陪在她身边的,也不明白它为什么要救她照顾她。只是若没有它在,她早就死。
费力的翻身,抓住它雪白的鬃毛爬到它的身上。它在她的印象和触摸下,就是平时是一只长得圆滚滚的什么东西都吃的小猪。发怒的时候会变成只长着长长的毛毛的大狐狸。
剧烈的咳嗽起来,拉紧破布样的衣服依旧觉得很冷,紧紧的抱住哼唧兽汲取着它的体温。
哼唧兽开始剧烈的奔驰起来,晕晕沉沉中,花千骨仿佛又梦见自己御着剑在空中自由的飞翔。
只是,不明白到底现在自己所经历的是一场梦,还过去发生的所有一切是一场梦。不能行走,不论到哪里都需要哼唧驮着,保护,为她觅食。不能看不能说,废人一个罢,身处地狱,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自己已经样,还样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是为什么。
从来都不敢回忆诛仙柱上师父手持断念剑的那一刻,更是从来都不敢去想师父既然已下如此痛手,为何还将她驱逐到这个地方来,既然不想见她,直接杀了她岂不是更简单还是,自己犯下的错,就算死都无法抵偿,只能受这样的苦去还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她会努力撑着活下去的,努力去偿还欠下的那几条命和犯下的错。
脑中始终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哼唧兽带着她走了多久。
还没到么
胸口上依旧血流不止,把哼唧兽的白毛都染成红色的了。
哼唧兽往密林深处奔去,想为找止血的药草。可是花千骨再也撑不住,手松身子从它身上翻滚掉下去,刚好掉在林中个小木屋的门前。
哼唧兽停下步子,鼻子拱拱她,她却昏迷不醒。
感觉到有人要出来,哼唧兽立马朝向门口,浑身毛都竖起来,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是疤的人看着门前的人兽,眼睛微微眯起,向后退步,然后又再次把门关上。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84 竹林尽染
看花千骨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哼唧兽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鼻子喷着气,绕着花千骨的身子圈圈走着,似乎是在想办法。
花千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到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又是淤青又是破皮,肩上被刺穿,身体的自复原能力越来越跟不上,鲜血还未止住。
哼唧兽踌躇片刻还是埋头在伤口上舔舔,虽然它的唾液有些止血的功效。但是它对自己的克制能力没多大信心,每次闻到她身上的血香都会狂躁不安,怕终有自己兽性大发吞噬她的血肉,以换自己从妖兽飞升为真正的神兽。
想了半天,低头将她衔在口里,往林间走几步,可是又突然停住,犹豫很久,还是再次回到木屋前,爪便将屋门拍开。
那个人头也不抬的在桌边喝茶,哪怕身处蛮荒,身上儒雅的气息仍未泯灭。袭青布旧衣洗得微微发白,头发随意披散开来,但是一丝不乱。面上、脖子上、手上,只要漏在外面的皮肤皆可见薄薄的青色的一层疤,虽不像花千骨脸上烧得么严重,看上去也十分可怖。但是最让哼唧兽觉得不舒服的是他眉宇间透出的一股邪气。
哼唧兽对着他咆哮声,热风吹得他的长发和袍子都飞起来,可是他依旧头都不抬一下。
仿佛威胁样,微微抬爪,将他面前的桌子瞬间击成粉碎。男人不慌不忙的接住铁质的茶杯,冷哼一声“有这样求一个人办事的么”
哼唧兽才不管那么多,一爪把他从房里抓出来,按在地上,微微用力。
男人看着它,皱起眉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人兽久久对视着,终于哼唧兽移开爪子,退了两步。
匕首是上古神物,上面沾过许多神兽的血,不知道他从哪里寻得的,难怪他敢个一人住在林子里。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去修理他小木屋的门,对于躺在一旁奄奄一息的花千骨仍旧看也不看一眼,然后便进屋里去了。
哼唧兽在附近寻些药草,嚼烂敷在花千骨伤口上。可是毕竟能力有限,那个人似乎有些本事,如果他肯帮忙,花千骨定能快好起来。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哼唧兽用巨大的尾巴为花千骨做张毛茸茸的床,屁股蹲坐在他家门口赖着不走。这人似乎懂得奇门阵法,一般野兽和妖魔靠近不了这里,却不知道它当初是怎么误打误撞碰对路,闯了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