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活该倒霉。”
兆龙说:“反正留神,还得多勤着各号转转,小心没大错。”
黑头闷着说:“小四川我就闷着一窝子气,这帮小贵敢掉腰子,就撒到他们头上。”
哈德门哈哈一笑:“小贵,这名取得不错,贴切还好叫,就是它了。”
这帮家伙够能睡的,总共睡了三十个小时,才缓过劲来。等兆龙进 道巡视,立马翻了脸。一号一个马桶,小贵们尿满了没人言语,还往上招呼,涌了出来满地是尿,骚气冲天,气得兆龙直骂:“你们是不是人呀!懒到这份上,倒一下不行吗?人虽然穿上这身黑皮了,但得自己把自己当人,要有自尊,知道吗?”
奇怪的是,兆龙这么骂,竟然无人吱声。半天,一个满脸横肉、满脸胡子的中年汉子操着南方普通话的口音叫道:“老家伙,倒马桶去。”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头,艰难地提着马桶,走出号房,双手提着,就好像搬座山,挪着往前走。兆龙指着汉子:“你叫什么?”回答很慢:“罗长水”。这水字都带有水音,甩过来一棵黄果树:“兄弟,初到宝地,多多指教。”一抱拳整个江湖人士,兆龙也顺水推舟,一抱拳:“四海之内皆兄弟,面子大家互相捧,对不住的见谅。殷兆龙,负责管理院子的。罗哥们儿,临时班长你就当吧,找个人撮些土,把地弄干些,打开窗户通些空气,人搞不好会生病的。到了这地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身体是本钱。”转身走了出去。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66)
小贵们很配合,让背监规就背,学习唱歌咱就唱,杂务喊也没人烦,念报纸还就念。越平静,兆龙他们越觉得不对劲,谁也不傻,这平静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严管了十天,脚镣卸下来了,队列训练开始了。这个贵州监狱不知是怎么调教的,怎么教都不行,你罚他跑大圈没戏,跑完了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不知深浅的高明,冲着几个就挥起镐棒,一下子攒倒三四个,这一下兆龙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好像事先都商量好似的,一百多口人都冲了上去,拉都拉不开,等娄狱政带人冲进来,高明已躺在地上,没了人样。
“谁干的?”娄狱政高声呵斥,没有人回答。
“谁干的?”还是没有人回答。“集合站队。”
报完数,一个不缺,娄狱政气愤地说:“杂务是协助政府干部工作的,他的言行,代表着干部的指令,这个事件很严重,集体斗殴,今天没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饭谁也别想吃。殷兆龙,带回去插门,集体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