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改,您是哥哥,要不咱哥儿俩就掰。”
“行,好,改口,兆龙,你太讲究。”
就这短短的十五天,把一小队的人弄个人仰马翻,没有一个洗脸刷牙的,倒下就睡。新疆的太阳太毒,早晚温差大,早晨起来穿棉袄,中午恨不得光膀子,晚上睡觉盖被子,真应了当地人俗语: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抱着火炉吃西瓜。可是想想八中队的人,真可谓知足者常乐,兆龙从汪中那里知道:支队给中队是二十五公斤一天,中队给小队三十公斤,而小队将任务加到三十五公斤。早晨起来有露水,倒还有些水分,占点重量,到了中午,棉花干干的,根本没机会找捷径。最后一天,大良子过来送行,拿了一些用酱油泡的生肉,非让兆龙带走,兆龙只得收下,给了他一条三五烟,互道保重。等回到砖厂,围墙已起来,进出门恢复报告秩序,并且有武警上了岗楼,还在门口加了门岗,这样加上值班室、院内杂务、 道,有了五道警戒线,开了出门条,还得经武警同意。武警不出工,中队就出不去犯人,武警有自己的特权,所以,支队搬进来,跟武警中队搞得关系很好,臭脚掉臭脚,支队有请客,武警去,武警有客请,支队去,一般中队摆不平的事,由支队出面,关系也挺复杂。老伟开始捣乱,先是向中队建议,吃饭在院中央吃,排成队,并且开饭前,要唱歌,中队竟然采纳。鬼子不坏汉奸坏,毒毒的太阳,将近四十度,暴晒在犯人身上,菜又没有油水,这馒头怎么也咽不下去,许多人要带回号里吃,还被老伟现,检查所有人的饭盒,有没有馒头,不交出来,按私藏粮食处罚。真够损的,这是他的第一件损事。第二件是他建议卫生评比时,必须将被子打成正规jūn_duì的模式,有棱有角,必须将被子拍出形状来,不合格的扣改造分,晚上集体陪绑,到灯下集体拍背包。新疆的蚊子是出了名的,个大咬得也狠,一般人受不了。
不难想象,第一个身受其害的肯定是兆龙他们组,没跑。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32)
黑头骂着:“这个畜生,干不了人事,整个是一个坏水,给丫改名吧,叫坏水。”
都都咬牙切齿道:“你说他妈的累死累活的一天,晚上还得拍俩小时背包,不是装大个的是什么?”
易军也很气:“登鼻子就上脸,看样子还得揍他一次,不长记性,坏水就是坏。”
兆龙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早晚得搞卫生,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咱们还是搞好点,要是他真没理犯劲,再找他算账。”
黑头喊了起来:“坏水,时间到了,你过来检查来呀。”
“你叫谁坏水呢?”老伟叫起劲来。
“叫你呢,宋伟,坏水,告诉你,我黑头可不怕你,要想嘬死我陪着你,不服气是爷们儿,咱俩去厕所,谁要是诈猫,谁是狗娘养的。”
坏水知道黑头是个混蛋,不想惹是非,何况自己今年想减刑,忍住了,可这坏水名字还真叫开了,因为窗户都开着,全中队都能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