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龙觉得纪小明不会有什么花样,即使埋雷,自己不往里踩就行了,但是毕竟兆龙对监狱还很不了解,纪小明已经准备埋雷了。
兆龙正在休息,杂务刘卫东叫他去车间,说是周队长找他。走到后库,一个大蒜头鼻子显眼地挂着,这家伙还是豁嘴:“我四宝子找你,不是周队长找你,没办法,迫不得已,兄弟,多有冒犯,见谅。”
兆龙问:“有事吗?”
“别误会,上次小赖子惹事,多亏你,不然他肯定得躺在病床上了。兄弟,你一来我就知道了,今儿见面一是谢,二是叮嘱你:这跟外面两回事,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躲不过去了,也要分人分事,不是谁怕事,而是得坚持着活着出去,有事互相通个气。”四宝子走了,又转回身,“哦,还有,纪小明不是人,你威胁到他了,要多加小心。”
四宝子的话出乎兆龙的意料,谁说流氓没有头脑,人是第一位的,没有了人就没有一切。看来,监狱是能够让人多思考一些问题的,任何冲动的人,都有考虑后果的想法。兆龙转念一想:这只是局部的反映,一个人是很难改变自己的,真正到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时,流氓就是流氓,因为本身就生活在底层,一群流氓围绕着你,你没有任何选择,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耐心等待,等他跳出来抓其要害,给其致命的打击,但前提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想的事,它就来了。
兆龙和往常一样,坐在白毛的机台上修着鞋,韩小弟和连建国用手推车拉来十几箱鞋,也坐在白毛机台上修起鞋来。白毛见状说:“哎,你们不会到那边修去。”
韩小弟骂道:“你他妈的管得着吗,我爱哪修在哪修,再多说一句,老子揍你。”
白毛知道来者不善,忐忑不安地望兆龙,兆龙跟没事一样,照旧修着鞋。
这俩见兆龙不言语,以为好欺负,得寸进尺骂骂咧咧:“现在呀,有些人拿柳,我看呀,也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吃软饭的,有什么出息。”
“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没多大出息。”
这句话刺激了兆龙,话音刚落,兆龙抄起放在机台上的铁钎子,一脚照连建国的心口窝踢去,连建国翻两个滚躺在地上不动了,兆龙又转身冲上去左手用尽全力按着韩小弟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