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火柴盒,每个月可以挣十多块钱,反正就是辛苦些,每天少睡些觉,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你的功课怎么样?”
“大哥,不瞒您说,咱们家是普通人家。家里老的老,病的病,我自己再不努点力,真对不起老家儿。从高一到高三,我在班里都是前三名,去年高考,文科海淀区第二,我第一志愿是政法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后来,后来……没有去。”
“是没有学费?”易军问。
玉女点了点头。
易军说:“我就闹不明白,你给我回答两个问题。一、为什么要报考政法大学;二、学上不了可以工作打工呀,为什么偏偏要干这一行,你知道你才多大呀,这样会毁了你的。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他妈的想不通的是你,你给我说。”
玉女道:“爸妈的车祸很冤,车主据说是一个头儿,他买通了交通队,最后判定是我爸妈的责任,找谁说理去呀,咱们一个老百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认了。打那时候,我就给自己定了目标,就是上政法大学,将来当法官,给咱老百姓伸张正义。”
“这还差不多。”
“至于您问的第二个问题。也该着我命苦,今年上半年,我爸病情恶化,一直反复,借了四千多,这个月,又复了,医院大夫说不能再等了,必须作手术,手术费要三万块。您说,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儿,我不救他,谁救他?我们有个街坊叫徐丽,她来海南两年了,给我点的这个道。我就想,为了我爸,下三滥的事干就干吧。救人要紧,我刚来一星期,我也有自己的准则,跟客人说,只管按摩,其他不做。不合适就换人,我还想留下一点我自己宝贵的东西。至于您问我干吗非得干这个,我能干什么?找工作,我没关系;做生意,我没本钱;上学,我没有学费。我只有这个身子,是我惟一的本钱,只有它,才能救我爸。”玉女平静了,管易军要了一棵烟,不熟练地抽着,她只会往外吐,不会吸。易军沉默了,无言以对,能说善辩的他,头一次不情愿地低下头。许久,才问:“那个徐丽是不是也在这里?” 玉女点点头。
“我点她的钟。”易军边说边对迷惑的玉女眨眼睛。
长相很一般,但骚气十足的徐丽上来了,易军将她叫到一旁,核实了情况,签了钟单,另付了五百现金,让她下去,一切都清楚了。
完全属实,易军还知道了玉女的名字:姓司马单名一个怡字。
易军说:“司马怡妹妹,咱们碰上了,是缘分,给我一个帮助你重新生活的机会,你爸的病咱治,你的学咱也得上,只有一个要求,不蒸馒头争口气,必须拿第一。我跟你赌了,人可以改变一切,还有一条你记住,你我没有任何交易,我心甘情愿。”
司马怡愣住了:“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头脑清醒,思维正常。”
“有这好事儿?不会是做梦吧?”
“不是,实力哥哥有,而且做事立竿见影,你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咱们订机票回北京。你也别谢,也别多想,四年后,给哥哥做个样儿看看,去吧,明天等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