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问“最近还好吗”除了想知道对方好不好外,还想知道她最近有没有想起他。
林焱“好挺不错的。”
徐家伦转头看了眼林焱拿在手里的香纸,问林焱“往哪儿开”
林焱指了指前面的公车站牌“你把我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林焱,你真当我跟你是巧遇上的啊”
林焱哑口无言“那调走左拐吧,我去祭拜一下我的爸妈。”
徐家伦开口“我需要买点什么去吗”顿了下,“作为朋友,需要吗”
林焱摇摇头,徐家伦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调转好车头的时候感慨了句“说真的,道镇的变化可真大,以前多小啊,我记得绕一圈都不需要一个小时吧,现在的发展还真是不错,林焱你看,我记得你常在那条街上踢毽子。”
林焱看向窗外“我不会踢毽子。”
“对啊,所以那次一旁女生里,就你踢得最差,那天我路过的时候给你数了数,绝对不超过十个。”
往事被徐家伦如此具体地说出去,林焱眼前好像也沉陷一副孩童画面,她仔细想了想“那时候班里不是举行踢毽子比赛么,因为记全班总数,所有的女生都要参加”
徐家伦嘴角带笑“是啊,那时候我就奇怪为什么四肢那么纤细的女生连毽子都踢不好,是不是脑袋没发育好”
林焱轻笑出声。
“然后回家我想是不是踢毽子太难了,冤枉了那个女生,所以我就买了一个毽子踢了踢,结论是我并没有冤枉她,她可能真是小脑没有发育好。”
林焱一边笑一边骂“赵尧,你这人真是”
徐家伦放慢开车的速度,继续说下去“林焱,你一定觉得我们的认识是在初中,其实早在你上小学,我就留意你了,如果我不说,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当时有一个小男孩很想找你玩,他觉得你踢毽子太糟糕了,很想手把手把你教会。”
林焱静默下来,徐家伦笑笑“我说那么多不是让你产生压力的,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再添乱,你烦心事一大堆,我不想成为你的烦心事里的一件,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考虑,我希望你转身想找一个人说说话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想到我,所以我不就来了么”
林焱觉得徐家伦真是一个非常擅长“糖衣炮弹”的男人,如果她早在大学的时候重遇徐家伦,或许她真的不会再等颜寻洲了。
有时候缘分是一场孽缘的时候,它准时巧妙地制造一场场相遇的戏码,根本没有给人翻身的机会,一子走错满盘皆输。
林家父母的坟地在后山上,公路上去还要走一段路,路过一个西瓜地,徐家伦眼睛都直了“林焱你等着,我下去给你摘一个。”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狗吠声,徐家伦猛地躲在了林焱的后头,拉着林焱快步走“谁那么缺德,在这里养了一只狼狗。”
林焱有点哭笑不得“偷瓜的不缺德,防贼的反而缺德了”
徐家伦大大咧咧地把胳膊放在林焱的肩膀上“小爷我就是那么横”
林焱转头看了眼徐家伦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徐家伦同样看了她一眼,用力把林焱往自己怀里一带“看什么看,小爷我就是那么横。”
林焱笑出声。
那么多年,林焱给林家父母扫墓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蹲在地上烧香的时候对徐家伦说“我现在真明白子孙满堂的好处了,死后坟前也能热闹一点。”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徐家伦说得贱兮兮。
林焱“不是喜欢热闹,是怕寂寞。”
徐家伦啧啧了一声“我也怕寂寞,林焱,如果你老了还找不到想嫁的人,我们也像这样爬爬山看看风景,活动活动筋骨,预防骨质疏松。”
林焱点头“行啊。”
徐家伦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拉了林焱一把,看着地上还没有烧完的香纸“还有地儿”
林焱对上徐家伦的视线“颜家的。”
徐家伦微微默了一会“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应当去烧个香。”
颜家的墓地常年都有人打理,看起来干净又整洁,每个墓碑前面都放着一束还没有干掉的鲜花,林焱猜想是颜寻洲留下的。
徐家伦没有走进颜家的墓园,而是在外头等林焱,林焱出来的时候,他嘴上咬着一根草,笑嘻嘻地对他眨了下眼睛“如果当时我也给我找个童养媳就好了。”
林焱走到徐家伦跟前,开口问“什么时候回去”
“我请了好几天假呢。”徐家伦说,“主要是公司也没有我多少事,我就当来这里度假吧。”
“有地儿住吗”
“没啊,你要招待我”
“想得美。”
“也是,你那里养着一只小老虎,看到我咬人。”徐家伦口中的“小老虎”是指颜舒冬。
林焱猛地想起,再过几天就是颜舒冬的生日了。
因为江雨在道镇有投资项目,江氏房产出事在道镇也传得纷纷扬扬,林焱回来的时候听到两个中年男人坐在树荫下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