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透气。”我垂了眼睛,拘谨地回答。我本想大方自然些,可现在的反应仍像个被大人捕个正着的孩子。我恼起自己来。
“我第一次在北京家里看见你时,你也是这样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在园子里逛。那会儿你才十二岁。”他声音里的神往悠远把我带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碰上他微笑的眼睛,含了一如既往的关爱与纵容,但里面仿佛多了一丝我未曾见过的,烁烁的东西。
我的心怦然而动,但瞬间又明白过来 – 他目中闪烁的只是此刻太阳的折光。唉,你这梦当真是做不醒的么我有些恼自己。
“介意我和你一起走走吗”他问。
我将目光别到一旁,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缓缓向前行去,中间隔了一架蜿蜒曲长的葡萄藤叶。我们都静默着。有小小的飞虫在藤叶间潜游穿行,发出低低的歌一样的嘤翁声。
我管不住自己要朝他看去的目光,又怕被他觉察,就从藤叶的间隙里偷偷瞥他一眼,又赶紧逃开。两次三番后,就撞上了他笑吟吟的眼睛。我涨红了脸,再不肯扭过头去。
“在大学里还习惯吗”他问。
“挺好。学的是我喜欢的东西,同学也都很友善。”我答道。
“认识了很多朋友吧”
“对。男女都有,跟其中一两个还特别要好。”我看他一眼,接着说“这不是你当初希望的吗”
一年前我不得不和他分离的那个夜里,我不顾一切地对他表白之后,换来的只是他无情的一句“等你大些了,多经历一些事和人,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当时他语中的平淡和镇静,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仿佛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接着问“dig也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之一吗”
靖平,你现在仍是在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关心我的感情生活吗我的心被失落与伤怀涨得满满。
“dig跟我挺投缘,跟他在一起挺开心。”我负气地回答。
藤架那边沉默了片刻,他略低磁性的声音忽然把法语换成了侍女听不懂的中文“云深,你还在生我气吗”
我一怔,僵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愣愣看着他。
他也停下来,转身正对着我,站在我面前。横在我和他之间的枝枝蔓蔓的葡萄藤叶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原谅我,好吗”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种缓缓的深重在里面。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期待着他下面的话。
“我当初说那样的话伤你,并不是我的本意。事实上”
“靖平。”一个柔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我循声望去,葡萄架尽处的小径上,站着亭亭玉立的atida 公主。
她穿着件及膝的长袖紧身黑丝绒小礼服,开到肩部的一字领露出她优美白皙的锁骨,金色的头发在脑后卷成一个精致的法国髻,颀长的颈旁挂着一副熠熠生辉的水滴型钻石耳环。她站在阳光里,像一只美丽优雅的天鹅。
她的出现把我从梦里惊醒,提醒着我所有假设的可笑,和幻想的愚蠢。
“厨房里刚烤好了uffe。我来叫你们回去,否则凉了味道就差一些了。”她笑吟吟地看着我们说,眼中是对靖平以外的旁人少见的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偶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狗血了,每次要真情表白的时候,总会有其他的人或者事来插上一杠。偶的水平有限,只能这样蹩脚地凑字数。嘿嘿,大家将就看。
话说atida“装备齐全”登场,下一章是一堆人在一起喝茶。画个关系图云深和靖平之间是爱你在心口难开,atida对靖平是势在必得,dig对云深是一往情深,oivia对靖平是跃跃欲试。这样一堆人在一起喝茶会喝出什么来作者奸笑。。
下午茶云深
回到客厅时,大家都已经在摆好茶具杯碟的圆桌前坐好等我们。
“gisee,你们藏到哪儿去了” dig不等侍从上前就径自为我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
我只得坐下,然后让侍从将餐巾铺在我膝上。
“我们在葡萄园里散了会儿步。”靖平回答。
侍从上前把剩下的两把挨在一起的椅子替靖平和atida拉开,他们两人便紧挨着坐下来。
靖平的另一侧,坐着精心装扮过的oivia。她穿着的那件深v领的玫瑰色鸡尾酒礼服,勾勒出她凹凸玲珑的曲线,一头棕色长发做成波浪长卷,看似随意地散在脑后肩旁,衬得一双眼睛曼妙妩媚。虽只长我一岁,oivia却比我有了太多的女人味。
再看靖平,驼色洁净的短桩领衬衣外,穿着一件窄领竖纹的烟灰蓝色细绒西服,雅致疏朗。他坐在atida与oivia之间,无论将他和两者中的谁放在一起,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景。
一众人里,就我穿得最随便。
趁着侍从给每个人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