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拉他的手,感觉到他微缩了一下,嘴里出轻轻的吸气声,她觉得不对,拉起他的手看,上面青青紫紫,还有破皮的血迹,她吓了一跳,“你的手怎么了?”
莫言看着她,脸上是真挚的关心。他撇开脸,冷冷地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刚刚还没事呢?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担心。你坐好,我出去拿医药包……”说这就要起身。
莫言拉住她,“坐下!你自己还不舒服呢!你不用管我,我活该!”
依柔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自己弄的,是不是?”她拉着他的手,心疼得要哭了,“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现在弄成这样怎么办?”
他现她的眼泪浮上了眼眶,身体有一丝的紧绷,恶声恶气地说:“不许哭!这是惩罚!做错事就要被惩罚!”
他刚刚用这两只手,狠狠地击打树干,他要自己记住,他就是用这双手伤到了依柔,他要好好记住,永远、永远都不要再犯错!他决不要变成那个人的样子。
她听他这么说,记起了tommy说过的话,“莫言……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莫言瞥了她一眼,没理她,作势要站起身。依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她趁他起身没有防备的时候,压倒了他,开始解他的衣服。
莫言没有动,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助她,只是躺在地上,默默地任她动手动脚。
脱掉防雨的外套,扯开套头的t-shirt,印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伤痕,有烟头烫的痕迹,有长长的伤口结下的疤……依柔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了,嘴巴里默默地念着:“怎么能,她怎么能……”
莫言就看着她掉眼泪,静静地躺着,耳边是她带着鼻音的哽咽,他的心里是一片的漠然,就像是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不是他的一样。他推开她,慢慢地整理好衣服。倚着帐篷坐好,他看到她还在抽泣,心里觉得不舒服,冷冷地斥了一句:“省省你的眼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对不起!”依柔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水,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这些,我……”
“知道又如何?”莫言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定又是tommy多嘴!”
“他很关心你,我……”
“那他也一定对你说了,通常在孩提时代遭受虐待的人往往长大后会变成施虐者。”他打断她的话,勾起嘴角,冷笑着说,“今天我打了你,你不怕以后还会有?这种事情都是有一就有二的!明白的话,最好离我远远的……”
没有人明白,这些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