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侍臣又对他妻子胁道“郑国夫人,请尽快动身,皇上等急了会龙颜大怒。”
说罢,便扯过缩于他怀中的妻子,拉她而去。
“夫君──夫君──”
悲凄的呼喊撕裂了他的心──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下去,他上前,欲拉回她,却被挡。
“违命侯,你敢抗圣令”侍臣威逼的脸令人胆颤,“你若这么做,就别忘了后果。轻则斩头,重则满门抄斩”
心凉了,伸出的手慢慢放下。
“夫君。”妻子哭,悲恸地摇头,她泣言,“奴从夫,奴不使难,奴去──等奴归──”
他望着她被人带走,看着她娇弱的身子慢慢消失于眼前──
泪流于眼,滴于地,痛于心。
“啊──”跪下地,一心倾吐不出的悲痛欲绝,令他无以适从──哭,只能哭──
天夜天又明,他不知道他缩坐在角落里多长的时间,只知道心哭到麻木,身冷得难以动弹。
却仍不想动。
下人虽劝过他,却无果,只能摇头离去。
他觉得好累、好累,但是不能睡,妻子让他等她回来,等──
所以他等,一直等。
才说过要守护她,说出却只是空话,他根本做不到。
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被带去那个邪恶的男人身边──
想起那个天一般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的男人,他又畏又怕,更多是心寒。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为什么还要一直折磨他们──他究竟想要对他与妻子做什么,是不是,真想逼他们走上绝路──
他缩在黑暗的地方,头埋进膝盖间,无声落泪,不知有一道身影静静入了屋,来到他身边,蹲下。
头突然被谁抬起,他吓了一跳地睁开眼睛,却望见了,最不想见,最害怕的人──
他不由地往后退,想逃,但他根本无路可逃。
他一伸手,便把他拉进他宽厚温暖的怀中。
“又哭了。”他热得发烫的气息洒在他的脸颊上,结茧的手抚上他的泪眼。
“说过不让你哭,却一直惹你哭──”
他抬头,扯着他的衣襟,哭求“放过我夫人,放过她我求您──皇上,微臣求您──”
他深邃的眼睛定定望着哭得眼睛红肿的他,久久才道“朕没对她怎样──只是召她进宫罢了──”
“让她回来──微臣不在,她会害怕──求您,皇上──”他仍然一遍一遍哭求。
“不行。”声音虽轻,却不容置喙,他擎起他的下颔,吻上他的泪,还有唇,“不能让她回来──不能。你是朕的,是朕一个人的──”
用力吻上他,霸道不容逃脱地吻上,然后激狂的索取──让懦弱的人,逃无可逃。
泪,怎么也流不尽的泪,洒满了脸,被寒意刺得微疼,却抵不上心中的恐惧与无奈──
到头来,一切都还是由这个男人掌控,他的身他的心──
逃不掉,怎么也逃不掉,除非男人腻了这个游戏──不然,他们逃不掉──
世间,怕是没有什么不在改变。
昨日心中的景致,今日眼前的事物
他也在变,心中身体上,都在慢慢改变──变得更为悲凉、无望。
窗,不时何时开了一条缝,眼角的余光望见,原本秋意正浓的窗外景物,已然被寒雪冰封。
什么时候,下雪的,他竟不知──
眨眼,又是冬,然已有几月不曾见的妻子此时,她可安好
手,还会被冻伤吗
下雪的天,总也不能习惯的她,会生病,要呆在炉火的房中才行。
生病时的她眼睛总是红红的,哭过般,令人看着心疼,这时候他都会陪在她身旁,哄她,安抚她,吟诗给她听──
想见她,突然、突然很想她──分开的每日都在想,此时想得更炙烈,他们自成婚以来,从来不曾分开这么久,从来不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