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又捂了一些药闷住了鼻,手便朝他的衣襟里摸去。
是了,就是这般情景。
我如今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幕
周围嘈杂极了,兵戎相见,谷里一片火光,大风吹来的燥热的气有着熟悉呛鼻的药味,遍地可闻哀戚的声音和乾兵放肆的笑。
当时的我不敢看。
那时候的银魅也像是后悔了,一脸诧异,撇过头去,眉竖着,手臂手紧再收紧,身子僵硬极了。
我与他,罪孽深重。
那一边肆意的调笑声越发地大了,一个粗俗的士兵甚至一边摸着,一边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头,掏出了那恶心的东西,倾身凑了过去,叩着玉华的下巴,要塞进去。
玉华满是尘埃的脸上,虽是被践踏在脚下,可在扬起的尘土下那一双眸子极是清亮,这么冷冷毫无感情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像是被作践的不是他,
哀大莫过于心死。
但那呻吟声,哀求声四起,针尖一样地扎进了我的耳膜里,胃也揪了起来。
我依稀记得那时候,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似的,疼得我唇嚼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血光,那么的不真实。
那袭被撕破的白袍近在咫尺,四周充斥着的辱骂和烟硝味像是荡在空气里,心里有一股气四处冲撞着,像是找不到宣泄,脑子里浮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古老的字句,我知道这是什么。
也很清楚,念出它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回归于平静,而我会烟消云散。
一切都有个尽头。
该来了,便不要躲,这便是宿命。
当时站在我身旁的银魅像是察觉了,一脸诧异地望着我,嘴里一张一合地说了些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机械地把停滞在嘴边的那段古语给念完,一股莫大的内力在我胸口里翻搅着,四处冲撞得不到发泄,耳膜里嗡嗡作响,很疼。
银魅用力地将我搂住,甚至想拿手捂住我的嘴,他那么慌张与手足无措。
胸口烧得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莫名的暖流涌上心口蔓延到四肢,四周无风,衣袂却翩趾,身子竟有些飘飘然了。
树下骚动一片,那两名士兵也停下了肮脏的手,裤子松垮垮地褪到了脚跺处,光着下体就这么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惊惶。
玉华疲惫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乱,但还算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沙尘染脏了,依稀可见被肆意虐玩的红彤的痕迹, 下体的袍子被撕了,褒裤却还在
幸好,还来得及。
狂沙四起,马嘶鸣不止。
他抬着头,乏力地眯着那眸子,一双眼就这么恍惚地望着我,最后凝神,撑着身子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里复杂的情绪足以让我体会与琢磨一辈子。
“卿儿,下来我不与你玩了。”他下唇抖着,手极力地支撑着树哆嗦着站厂起来,手朝我伸来,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我
他周围的士兵像是被他惊动了,反手想去掳他。
一股风冲了上来,憋得慌,体内里的气肆意乱撞,我仰头,想嘶喊。
却只闻,一声凤鸣刺破长空,那么凄惨悲凉。
当初爱的痛苦,是那么铭心刻骨。
时光流转,醉流芳。
竹林摇曳,曾经有人将一只毛笔蘸着蓝溃塞进我的手里。
那人有一双清眸,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对我总是含笑,白袍如水如月华,他曾字一句地说,娘子,给我画蝶。
痛人脾肺。
如今,我与玉华就这么遥遥对视。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玉华眉纠结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说“傻瓜,你这是何苦”
爱过怎能说清楚,我记得你的誓言
这万分的痛苦,我不想再体会了,一切都该了结了。
也说不上是谁辜负了谁,这便是孽。
我想笑,却扯不开嘴角。
如今到死了仍不争气地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曾经与我说的话与那些缠绵。
一声凤鸣,承载着铭心刻苦的伤痛,在连绵的山峦上久久回荡。
银魅仰着头,一脸惨白地望着我。
凤凰涅槃,三声啼止。
化火重生,救世主重现于世,万物复苏,战乱平定。
这一世的我,再也没什么值得留恋了。
当时发丝狂舞缠了一身,摊开手望着,手依然在,十指芊芊,却荧荧发着刺目的光芒。
地面上的倒影,却是一巨大的凤。
地面上的士兵乱成一团,都停下手里肆意凌虐他人的兵器,仰头看我,那眼神中的恐慌多于震惊。
三声啼止。嘶鸣的凤啼回荡在仙鸣谷内,我一口血涌了出来,嘴里有着铁锈的味道,腥涩极了。痛到极致,竟如摧心断肠一般,这其中的万般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一团火,将自己围住,袍料未燃,胸口却像被火燎了一般,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皇妹,下来,不要玩儿了。”一个声音带着哀戚,万分纠结。
“皇上。危险莫再靠近了。”
“不会的。我的皇妹不会使神力,”皇兄亦步亦趋,甩开一个劲儿地拉着他臂膀的卫兵,踉跄着朝我走来。
“父皇让我照顾你,我不寻长生不老了。我也不逼你了。你这是做什么ot 我看到他眼里隐痛的泪光。
可,这一切像是离我很遥远。
一股股暖流冲进体内,逼我仰头,朝外宣泄,很痛,疼过之后浑身麻麻的,我听到了方圆百里,南纳人的求救与无助的呐喊,一波又一波侵入脑里,仙鸣谷满目疮痍。
悲哀,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