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无谓一眼“留他们自生自灭。”
众人吐血。
郎心似铁三
月色迷离,树影横斜。连送被师父抱入房间时,只来得及抬头望了树梢一眼。
余怒未消,她气呼呼地坐到桌边,给自个儿斟一杯水,不看他。
他似不把她的怒意放在眼中。推门出去,进了隔壁的房间。
她一壶茶都快喝干,等不到他来。在等待之中,蒲衣子苍厚的声音不知怎的跃上她心头,她学他唠叨几句,起伏的心情渐渐像泡透的茶叶缓缓沉下。心静下来,她仔细打量四周。房间内布置雅致干净,完全是师父的风格。看方才师父对周围环境熟悉,进来如入自个儿家中,猜这里应该是红莲教的某处别院。
有着天生好奇心,再加上担心灵岩山庄众人安危,她决定出去探一探究竟。推两下门,竟不动。
锁了。
心底那根茶叶噌地一声立定。
她猛拍几下,平生第一回有一种想大叫师父名字的冲动。张了张嘴,叫不出来。他用了什么手段始终让她心中有无形压力。她甩袖放弃,决定走窗。
窗口一开,合欢花的香味扑鼻而来。
刚把一只腿放到窗台上,门外有了声响,接着门被推开。师父换了身细锦翠绣的红衣负手而立。
原来是换衣服去了。如此好洁,连送恍若又相信他是师父了。
“你跨在那儿,是想欣赏窗外景色”他边走进边问。
连送讪讪收回腿,问“干嘛锁着我。”
“让你冷静冷静。”他坐到桌边,将连送方才喝剩的半满的杯子重蓄满,浅喝了一口。
“我看需要冷静的人是你。”连送夺过他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我有何需要冷静”他好整以暇地看她。
她指他“别人叫我一声妖女,你就冲动暴躁。未免太小题大做。”
他道“何为小,何为大若别人辱骂你的相公,你也忍吗”
光想到那个画面,就让她愤愤“如果是无理辱骂,看我不把他们打飞了去。”
“同样道理,辱我娘子者,死。”
这话不痛不痒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听在连送心里,蔓延朵花出来,但是立刻被她扑灭。
“只有死才能解决问题吗,我们可以避世。”她握住他微凉的手,“从前师父最大的愿望不就是退隐之后与我寄情山水吗”
他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我知道了,”她笑一声,“虽然不愿相信,但是师父,其实你真正的愿望还是一统江湖吧。”
他笑一下,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当他默认,寒着心说“那我们道不同,就不相为谋了。”
她起身欲走,一双手却被他的手掌压着,她只好又落座。
他拿起她一双手握在掌心,眼望入她心底“你如今是我的人了,不与我谋,与谁谋”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心虚找借口。
“你可以不拘小节,那孩子呢”他瞥一眼她尚平坦的小腹。
她忙捂住肚子“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没有的事”
“你就这么确信一次两次或许机会不大,不过我们”他欲言又止,勾起唇角。
她心慌了,红着脸,装作老成说“若有孩子当然要同父母在一起 ,可是你觉孩子是想要一个淡泊宁静的父亲,还是要一个整天杀伐屠戮被人称作魔头的父亲”
他想了想,为难道“我摸不准他心思,等生下来之后让他自己考虑吧。”
“你”连送语塞。这人怎这么狡猾。
她迅速抽出双手绕过他去。说不过,就先跑吧。
可是他又怎肯放过她。
才跑出两三步,她便被他拉住。
“你真舍得留我一人”他言语淡淡,刺痛她心。
她咬咬牙,转身道“我当然不舍得,我不舍得。可若是你坚持今天的所为,我一定要走。我真宁愿你是从前那个武功尽失的师父,你伤不着人,我也绝不让人来伤你。”
他凝视她良久,心绪波流涌急。多年前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