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象。临天寒的扇子又扇了起来,含笑的嘴角有一丝无奈。
骄阳在海面洒下一层金灿灿的鳞光。在歌声和笑声中,船缓缓靠岸。
岸边的集市聚满了人。连送一跳下船便跑到众人前面好奇四望。突地,她膝盖一痛狠摔在地,吃痛地看看划破的手,一袭蓝衣停在她身侧,冷冷说“这是教训你。我商天教的圣使,岂容你来戏耍。”
连送盯着他背影,同样穿着儒衫,那蓝色怎么看怎么不如白色的温雅。
苏潮生递给她一块帕子,说“起吧,还要赶路呢。”
连送说了声谢谢,没要他的帕子。她自怀里掏出块白色锦帕擦手,一看帕子上沾了血迹变脏,便舍不得用了,小心翼翼地塞回怀里。
苏潮生瞥一眼,那锦帕并无特殊,也不知她爱惜个什么。双手交于袖中,他打一个呵欠跟上临天寒。
一行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连送被夹在中间。她左边看看香粉,右边看看折扇,好奇个没完。临天寒要发怒,姚金和裘海难得统一阵线双双护着。临天寒折扇一收,只得愤愤转身。这么着走了半天,还没出城。
中午时,大家都饿了。随意在路边买两个番薯。连送大口大口地吃,乐得合不拢嘴“我小时候在家乡,最喜欢吃巷子口的刘伯烤的番薯了。”
姚金用小指头扣扣粘在嘴角的薯泥,问“小送儿的家乡在哪儿”
连送忍着头皮麻兮兮的感觉说“离这儿不远,在湖州。”
“湖州”姚金弹弹指甲,“那你听没听过一个叫宋墨华的人”
连送想了想说“没有。我们那没有宋的。”
“老姚,你就别打听了。”苏潮生说,“就算他在湖州,也早就改名换姓了。”
“也是。”姚金扔掉番薯皮。
眼看着番薯皮就要落到路边一人的脑袋上,那人脑后像是长了眼睛,旋身一掌打飞了出去。
那人出了手,脸上立刻露出后悔的表情。
魔教四人默契一眼,苏潮生拉住连送往后退,其他三人各自取出武器。
霎时,集市上弯腰驼背斜眼歪腿的人都不见了,撕了伪装,白衣少侠们自各处飞出。连送仔细看脸,竟全都认识。
最后一人从屋顶上潇洒飞身而下。宝石镶的冠子,金丝绣的外袍,腰边佩剑上的一颗龙眼大的明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华贵的光。
“如此富贵荣华,想必是玄宗门的斯放斯大侠了。”姚金轻佻不屑。
“幸会。听说你四人神功盖世,但是向来行踪诡秘,想一见,很难呐。难得有此机会,我倒要来讨教讨教。”斯放手放剑柄。
临天寒走上一步。他的扇子似乎认人的,遇见不喜的人,便白一眼,自顾自闲闲摇着。他问“你如何发现我们。我们同时备了三匹马往不同方向而去,又在不同方向安排了三组人往不同去处。今日即便一战,也请说清楚,好让我们长个经验。”
“就你们那点伎俩,妄想诓骗于我”斯放抽出长剑,并不打算说明。
“凭你几个,也妄想把人抢回去”姚金挖挖耳朵。
斯放冷笑一声。
“哼,”姚金弹出一粒耳屎给斯放,道,“你笑里藏刀,凡事说半句,留半句,定是个小人”
呛呛几声,纷纷亮剑。
剑拔弩张之际,一个修长翩逸身影踩着凌乱街道而来。他一席春日长袍,外罩着月白蝉翼纱。姚金看傻,以为是恰好路过,看不惯他们作恶特意显灵的神仙。
等人走近了,再定睛一看,他认出说“那不是今日朗吗”当初他在林子里劫了连送,玄宗门那一群鸟人里,他唯一多看了几眼的就是今日朗。
“师父”连送惊喜叫道。可惊喜没持续多久,待她看清向来纤尘不染的师父,衣摆下有些脏污,月白的蝉翼纱仍留着水渍,脸上难掩疲惫之色,她心疼了。
得而复失五
来的真快。斯放暗道。他在连送身上放了线索,一路追来至此。而今日朗并不知晓。排除魔教设下的种种疑障,毫无线索之下,他未免来的太过神速。
“师弟来的正好。”斯放改脸笑道,“今天你我兄弟连手把他们一网打尽。”
今日朗于人群中匆匆瞥了连送一眼,确认她无事,方才道“放下她,我便让你们走。”语气温和,但是不留余地。
“师弟不可。”斯放急欲阻止。他来时,袁沧州吩咐他,连送能救便救,不能救便杀。他主张杀,瞻前顾后只会两头皆空。
姚金指着今日朗道“你这小子太过傲慢。我知你武功高强,但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们商天教。”
商天教几个,早已从万千里那听得,这今日朗不同凡响,绝不可轻视。他们也不是没听过今日朗的名头,玄宗门留芳公子,谁不知道。只是今日朗行事低调,他们与他只有数面之缘,留下的印象仅只是对方有个好皮相。今日一见,武功没看出什么,皮相倒是越发秀丽,惹得姚金心中一跳,对他的警惕和忌惮也就减了不少。
今日朗对姚金道“你们定要一战么”
姚金被他看了,一阵热血上涌,吼道“不拼个你死我活不痛快”
今日朗露出一丝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