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元阳,这等于增添了手上的筹码,也许今后兵败能够撤往最南方,是这样吗,大叔?”秦可转头向店老板问道。
老板点点头:“小姑娘说得没错,城里的人也都是这么猜的。前些时日独立的官府军巴家军夺下元阳后,巴德将军的jūn_duì便据守在这里。其中就有不少士兵是被强征来的山越族人。在驻守期间,原本分散的山越族人渐渐有了相互联系。前几日终于联合起来叛逃,想摆脱巴家jūn_duì的控制。
可惜行动前却不知怎地走漏了风声,没能成功潜逃,结果情况就演变成山越战士占据城南一角,和巴家军在城中对峙着。巴德将军自然誓言要严惩叛军,以儆效尤,山越族则是事机败露,出路被巴家军其他jūn_duì堵住无路可逃,也只得和巴德的jūn_duì继续对峙下去。这些天,两边大大小小的战斗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困兽。
听老板解说过山越族的事,这个词便浮现在秦可脑中。山越族的战士就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明知没有多少生存下去的希望,还是要为了自己的生存和自由而战。
所以,他们战斗时才能显出那种不惜个人生死的冷酷锋芒。
“不过我看你们的样子,倒都还挺从容的嘛!先前进城的时候,我们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是个这么危险的城市。”一旁,腊基接着店主的话茬道。
“不然还能怎样?一开始当然是怕得要死,久了也就习惯了,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再害怕,肚子也照样会饿的。“老板摇头无奈苦笑。”其实jūn_duì来来去去,总是需要我们这些平民供养的。他们也会尽量避免波及我们。我们自己小心不要被卷入战场中,也就还好。“
叹了口气,他又道:“何况就算害怕得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现在到哪里不都是乱糟糟的?何必背井离乡的一番劳碌?”
店内避难的其他客人闻言,亦都现出几分颓丧黯然。看来老板这番话也是他们的心里话。
之后,店内便是一片静默,在外头杀戮之声的反衬下如有实质地沉重,巨石一般压迫着人们的胸口。虽然还是白天,紧闭的门窗却无法透入光线,只靠一盏灯火照明的店堂十分昏暗。沉郁的气氛弥漫于店内每个角落。
“客人,既然你们刚从外地来,要不要就在小店投宿?小店可是老字号了,服务周到,价格公道,环境卫生,人人说好……” 最后还是店主大叔的热络的招呼声率先打破了沉寂,开口便蹦出一长串宣传词来。看来“不管情况如何,都不误挣钱糊口”的信念,在他身上确实得到了彻底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