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年将唐可知动作轻柔的放在了床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对着张宇宏道:“在唐可知原来的房间里打造一张一模一样的冰床,去人类那边找最好的防腐药剂。”
“……老大……”张宇宏没想到沈默年最后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愣了愣,还是咬牙说了:“老大……你别这样……”
“怎么样?”沈默年扭头看着张宇宏,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没有生命的死物:“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张宇宏很明智的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他握了握拳道:“我这就去准备。”
沈默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宇宏离开——他现在十分的确定若是张宇宏将他想说的话说出了口,自己会就这么杀了张宇宏。
冷血对吧?沈默年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唐可知,嘴角扯出了一个怪异无比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很冷静,非常的冷静,没有一点想要爆的欲望,他想着……如果唐可知这么一直睡下去,那么自己一直守着他,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在面临最爱的人死亡的时候,哭泣是件轻松的事,因为悲伤,所以才会流出泪水。而心中的悲痛似乎也会随着那不间断的泪水而得到缓解。
看着爱人下葬,或许也是件让人肝肠寸断的事。但既然已无见面的机会,总有一天会有人现,当初誓不会忘掉的人,却在时光的流逝里,模糊了面容。
可沈默年却不。他不哭,因为他觉的没什么好哭的,如果他哭泣之后唐可知会醒来,那么他愿意哭瞎自己的眼,他不把唐可知埋入地下,因为他不想忘记唐可知……不想忘记唐可知的面容,不想忘记关于唐可知的记忆。他宁愿就这么看着唐可知已经没有了生息的躯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让人绝望的回忆。
有的人受了伤,会选择包扎,因为伤口太痛,一直留着血或许会就这么死去。而有的人受了伤,却会再往伤口上拉上一刀,因为他足够强大,即使一直流血,也可以毫无障碍的活下去,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想忘记让他受了伤的人。
沈默年是后者,他在眼睁睁的看着唐可知失去呼吸的那一刻就决定——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唐可知,就算是死神,也别想将唐可知从他手里夺走。
屋外是一片白色的雪景,屋内是一张寒冷的冰床,沈默年席地而坐,安静的看着冰床上的唐可知,像是一尊石雕的佛像。
唐可知屋里的冰床三天后做好,唐可知冰床做好的那一天开始,沈默年就将他的住所也搬了进去。
目睹这一切的张宇宏觉的自己的后背毛,他看着沈默年那与往常无异的动作和神情,却莫名的觉的沈默年已经不是沈默年了……甚至要不是那熟悉的威压,张宇宏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别的丧尸披上了他家老大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