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飙高地跺脚痛哭“我昨天才打电话,她不在国内你不可能这么快杀了她的”
“我杀了她就在昨晚,就在你和蒋东原莋爱时,我用一把水果刀”突然停住,他气势汹汹地左张右望看到水果盆里水果刀,然后快步走过去抽了出来。俊脸有些疯狂地举着它笑说“看,就是这把刀我一刀把她致命了你要不信,就来看新闻和报纸,我特意帮你留着的”
他不管不顾她的表情,径直将水果刀塞入她手里,然后跑去拿报纸,又跑回房间端出电脑将今晨的新闻播给她看
手里的那把刀子在他塞入的同时被她拒绝的扔到地板上,她尖叫着不相信。在他把笔记本电脑抱出来时,她更甚至是强行转过身往房间跑,嘴里嘶叫道“我累了我要先睡一觉等我们各自冷静下来再说”
可他却强行拽住她拽过她身子,将她头颅固定让她瞪视着屏幕,那里一个记者正在快速而正确地报导本市一宗杀人案。早报和电视早播新闻都共同播导了这则入室杀人案,以“案情仍在继续调查中”做为结尾。
但那一闪而过的死者面孔,那张甜美的脸蛋,无法让人欺骗不认识那死者
她吓得尖叫拼命捶打他“邹小包你疯了,那是一条人命啊”嚎啕声伴随着浓浓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是啊我疯了为了你而疯”他猛地跳起来,俊脸上是浓浓自嘲的笑容,眼眶微红着怨恨地瞪着她“只有你邹小鸡啊只有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你要她死,我就成全你现在,她死了,你信不信,再过半天你马上就能从别人口中证实这件事”
“小包”她心口痛得一窒,无法呼吸的恐惧让她连哭也静止了,僵硬地倒在沙发上,她晕死了过去。
他流下悲凉的眼泪,颤抖地伸出双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低鸣低喃“你想要的幸福,我都给你了还想我怎么做”
人在无法承受一定的打击时,会选择自我逃避,晕倒假死都是正常,就连封闭感官也常有的。不过人毕竟是人,他们的承受力总是出乎想像,所以当令其晕死过去时,就足以想象这件事是多么严重。
康洛一直不是娇贵的娃,但她晕倒了,她人生中的无数个第一次都是借由这具身体所实施的。每个人心中都住个一个恶魔,她的恶魔在于贪婪。做平日不敢做的自己,放浪,糜烂,奢侈,暧昧。
从前的康洛可曾这样想过付出行动只有借由这具已经肮脏的身体才会随心所欲。她心中的恶魔,就是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在温顺认命的背面是那个乖张妖戾的反派
蒋东原的手机打不通,秦仲霖的手机打不通。第一次,她打不通这两个男人的手机,不管是真心还是无意,她陡然发现他们的手机从来都是最佳状态,不曾遗露过她的任何一通电话
那现在呢尚宝宝死了啊他们去送终了。
她终于哈哈大笑,笑到眼泪掉下来,笑到眼睛疼痛,笑得鼻水泪水糊了满脸。“你终于死了啊”她悲鸣地趴在床上又哭又笑。心中的恶魔是什么是嫉妒他人,怨恨上天不公。
现在,都结束了。她为自己大笑,高兴吧,愉悦吧,她是诚实的康洛,永远诚实的忠于自己的心情。她嫉妒尚宝宝,怨恨她所拥有的一切。身为女主角,不是不该拥有这种阴暗面吗
可她一项也不缺
所以。
哭泣蓦然停止的那一瞬间,就像留声机播放着远古的音乐到高潮卡带时一样。静,死一般地寂
嫉妒与怨恨,和杀人,是有本质的区别的。而指使他的,是心中的“她”,“她”说“你康洛是个什么样恶心的女人,我邹小鸡看得一清二楚”
成全她的心愿,杀了尚宝宝。
即便没到“死”这个地步,也无法反对,罪孽是在她手中
你看,那双眼睛,他一直深情凝望。你看,他的眼里心底是不是只有你。你看,我能让他做一切,就只为证明他喜欢你。
你是不是很卑鄙明明早知道的虚伪女人
邹小包照往常一样把饭菜煮好,心里头有那么几许期待,他们还是和过去一样,没有发生任何事。
但当手指不慎被菜刀切中时,那猛然冒出来的暗色血珠却让他惊恐地尖叫了一声,随后撇过头去粗鲁地打开水龙头冲洗那伤痛的伤口。
而就在这时,她便站在门口,一双冷幽的美眸也不知用那样的神情看了他多久
“小包,是我的错。”一如既往的她轻快走上前,将水龙头关掉,将他的伤指拉上来,眼睛迷离地望着
“是我的错”一直重复着再重复着,他蓦然抽回手,抿紧了嘴倔强地说“没事了,我擦点药就好了。”
“小包,看着我。”她是坚强的打不倒的康洛,脆弱无助永远只留给自己。这样的人,是叫心理素质好吧,但物极必反,迟早有一天会逼疯自己,像疯子一样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第六十二章 尚宝宝死了
她牵上了他手,小心地逼开那根伤指,带他去客厅沙发坐下。他沉默着端坐着任她忙碌地为他找来医药护理箱,掏出那些洁白的纱布,一圈又一圈缠绕上他的手指,裹得像只肥胖的毛虫才停住。
她在走神,他想。
但他想错了,她只是对纱布一圈又一圈牢牢包住伤口而迷恋,便停不了手,直到把纱布快要用了,这叫浪费,可她却认为值得。不过,他没必要知道,也永远不需要知道真相。
“小包,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漫不经心地收拾好医药箱,她淡淡地说,淡淡地乞求。
他的嘴跟个河蚌一样,把唇抿得紧紧一丝缝都不泄。任她怎么说,他只是沉默。
几不可闻的无奈轻叹,有时候,装傻是最聪明的作法。不要捅破那一层纱,有人是善心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