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上来说,他非常不像个gay,从头至尾,他只爱过商应容一个人,只与商应容一个人上过床。
而商应容这种本身就相当挑剔的人,身边断断续续都有过四五个人。
不过关淩也没觉得自己这种性格有什麽不好,他对自己的欲望很诚实,爱的时候就好好爱,不爱的时候就好好走。
没必要非把自己弄得那麽悲情,哪怕真的悲伤,那也是关起门来自己的事,而时间一过,悲伤也会因找到良药好起来的,没必要非把自己弄得太丢人。
这也是他不再追求商应容後,能自如应对那些无孔不入的闲言碎语的法宝──别人的嘲笑或者同情都只是一时的,忍忍就过了。
在商应容前面退下,关淩退得很冷静,也就是因为很冷静,所以对商应容的反应能够猜测出七八分的他才这麽对商应容镇定自若。
自己离开他,这个人,在前面一段时间里,怕是要吃点苦头才能继续用新习惯继续新的生活
也不知道以後和他在一起的人,能不能好好照顾他。
关淩冷静,且有点冷酷地这麽想道。
关淩在外面吃完饭,颇有点做贼一样的心态溜回了家,进入小区里还左右观望,怕看到熟悉的车牌。
还好,没有。
只是刚到家,那只开着的手机响起来了,何暖阳在那边无奈地问“你在哪”
“家啊,还能在哪”关淩纳闷地回道。
“商绯虹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呢”何暖阳好笑又无奈地在那边说。
“她”关淩想起那个总是看不惯他的大小姐就头疼,每次见面她都是用下巴对着他的,关淩都不知道她为什麽怎麽就这麽讨厌他,“她也找我”
“嗯,让我问你你把她哥的药放哪了。”
“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公主”关淩边说边摇头上了楼,打开了阳台的门,去看他前几天拿回来养的月季花今天有没有开,“她哥有什麽药是我知道在哪的找医生才靠谱吧。”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哪”何暖阳淡淡地说。
何暖阳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他也就能对家人朋友真正温柔,其他的人换到他那都只有铩羽而归的份,商绯虹就算是商家的大小姐,何暖阳也未必会给他面子。
关淩轻声地笑,微叹着说“这些人哪”
这些人真当他是商应容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了。
“话说,”何暖阳在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後颇有点好奇地问“商应容得的什麽皮肤病”
“嗯”
“会不会致癌啊,如果是的话怕是早死的命,我好叫李庆准备好去抢点他在电子业的市场”何暖阳在那边假装正经地问。
这是咒商应容早死呢,关淩听了哭笑不得,“他那就是有点小过敏,其实不严重,怕是吃了什麽不应该吃的东西才引起的,去医院打两针,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起来挺严重的”
“估计没休息好什麽的引发得稍微有点严重,他们还没去医院啊”
“你还挺关心的嘛”
“好了就不会来找我了嘛”月季花还真的开了,关淩看着土有点干,拿起洒水壶洒了点水到土里。
“你说你这样是打算以後躲着他们那边的人了”何暖阳看样子是打算闲聊段时间了。
“算吧,”虽然用“躲”字有点狼狈,但事实离这其实也相差无几,关淩放下洒水壶坐到腾椅上,揉了揉有点微疼的太阳穴说“毕竟我也在他面前转悠了差不多十年,他有些事也是我帮着做的,我这麽一离开,多少会有点不适,应该需要段时间适应吧。”
“得了吧,”何暖阳在那边笑着说“什麽叫多少会有点不适,我看你把那爷当祖宗侍候的那态度,估计他再多请十个保姆都赶不上你一个人的用心。”
何暖阳是开着玩笑说的,关淩听了却苦笑,“用心又如何,不也什麽也没有。”
何暖阳听出了他的苦涩,在手机那边叹了口气,正了正口气说,“现在你已经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挺好,熬过去了就是新生活,总比你守着一个不会对你有反应的石头要好。”
“还是有点反应的”关淩眨眨眼,刻意用带着笑的声音自我调侃说“他床上对我还是硬得起来的,我还没那麽失败。”
这下换何暖阳哭笑不得了,“我在安慰你好不好”
关淩笑,“谢了,你放心,就算躲我也会躲得漂亮点的,我没那麽傻。”
何暖阳了解他,自然知道他的行事手腕,所以再跟关淩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对乖乖坐在他身边看文件的李庆吩咐说“以後只要与商应容有关的人找关淩你都帮我给挡回去,不管是谁。”
李庆“哦”了一声,然後看着何暖阳。
何暖阳拍拍他的肩,承诺“放心好了,有奖励的。”
李庆於是很满意地点了下头。
关淩挂了手机在腾椅上坐了将近半小时才站起来。
他与商应容之间就算商应容从不把他当回事,但他也是关淩爱了十几年的人,而且倾尽所有的近十年追求更是让他天天以商应容为中心生活着,冷不丁的,这个人要从他的脑海里全部抽走,虽然他做得挺成功,但就是因为成功,他更觉得有些空虚。
他知道商应容对他的离开顶多就是生活上的不适,而商应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就算离开,也要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努力才能去把生活拔回正轨。
那个被爱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得不到爱的人,需要用比离开更大的勇气才能继续新生活。
关淩正为此努力着,他不想,也不希望商应容来破坏他的新生活。
一个十年就够了。
他离开了,也就代表着他放弃了为这个人伤心,心疼的权力。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