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与斐瑞对视,但是现在他不怕斐瑞,更不在乎这种似乎气势上的弱势,他甚至希望激怒斐瑞,这样他就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惩戒这个尊卑不分的贱种,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对尊卑规矩的讲究近乎于苛刻,特别是这种传承了百年的黑道世家,更是规矩森严。
半晌没有说话,斐瑞只是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洛克西,高傲的微抬起精致的下巴,俯视着用眼角的余光审视着这位新上任的堂主。
被如此眼神打量着,洛克西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羞辱与不知所措,这种眼神与教父的何其相似,这种来自于上位者的压力,只有自身实力超群的高手才能孕育出如此的霸气与骄傲。
“听着,不管你多么不甘心,都只配坐我坐过的位置,睡我睡过的人。”当洛克西恼羞成怒快要爆发时,斐瑞突然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下,略带挑衅的说出这句话,转身走去。
站在楼梯口,洛克西的表情渐渐延伸出一种狰狞的痕迹,他有他的骄傲,在专业领域战胜不了斐瑞是他最大的失败,这种失败并不会因为他现在坐的位置比斐瑞高而有任何的减轻,就像斐瑞说的,自己坐的,只不过是他曾经坐过的位置而已,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只要斐瑞还在一天,那么,自己就永远都要背负低人一等的阴影。永远做那人的影子。
看上去似乎是自己在找事,但是洛克西很确定,斐瑞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蔑视和鄙夷,在这种俯视下,他做不到冷静,那双眼睛丝毫可以直视自己的内心,看出最深处所有的阴暗面与不可告人的情感。
“你和他还差得远,想超越他,就好好学吧。”声音从门口传来,洛克西猛的转头,发现教父正斜倚在罗马柱旁轻笑着看自己。
“教父”洛克西突然一阵羞愧与不安,他怕让这个男人失望,让这个男人满足,就是他的世界他的终极职责,但是就在刚才的交锋,自己输得狼狈。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个位置给你坐,因为你比他听话。”
虽然现在自己站在高处,是教父在仰着脸跟他说话,但是那句“你比他听话”让洛克西的心突然恐惧的差点跳出来,原来气势和自己有多高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教父站在何处,不管自己的位置有多高,只要他想,那么,捏死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轻松不了多少,前面的斐瑞就是很好的例子。
“真棒这家伙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斐瑞你没看到他当时的眼神”当看不到站在楼梯上的洛克西,艾米终于再次恢复精神,在斐瑞身后咋呼起来。
“要不要弄点吃的给你,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看,有时候逞强并不能代表你就真的很”随着一声利索的关门声,艾米摸摸差点被碰到的鼻尖,张口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耸耸肩决定转身让斐瑞独自待一会儿。
关上门的斐瑞扒掉那件黑色大衣直冲洗漱间吐到昏天暗地,先是早餐,然后是透明的胃液,再然后便是近乎于黑色的胆汁,当胆汁也吐无可吐时,那可怜的胃就只剩下抽搐了,胃痉挛,斐瑞经历过一次,那是两年前,自己在前任教父以及前任堂主的必经之路潜伏了整整两日两夜滴水未进,狙击任务圆满完成,却落下了这么个毛病,当身体或者心理极度不爽时,胃也会跟着折腾。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疼到快要晕阙回到本宅时,看到的只是扔在门口自己少的可怜的行李。
“斐瑞少爷,路西法少爷请您搬出去住。”年轻的小伙子略带尴尬与为难的看着他,指了指地上的行李。
“我要见他。”张嘴,斐瑞觉得胃已经麻木的感受不到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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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他。”张嘴,斐瑞觉得胃已经麻木的感受不到疼痛了。
“不好意思,路西法少爷现在谁也不见。”上前两步拦住斐瑞,几名保镖从门内闪了进来,齐齐拦住他往里迈进的脚步。
张开嘴,斐瑞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保镖们将自己的行李搬上自己的跑车。
直到自己驾车离开本宅良久才反应过来,刚要回头却发现后视镜里两辆机车包夹过来,举着两把“手喷”对着自己的车一阵狂射,打的整个车子火花乱闪,高分贝的声波刺的他耳膜生疼,挡风玻璃破裂,大块的碎裂玻璃刺得他浑身都是细碎的口子,而那两名杀手却让他的心惊惶的差点跳了出来,这正是几乎路西法不离身的两名贴身保镖。
他在没机会单独觐见路西法。
三天后家族会议,路西法当选新任教父,所有人枪口对准自己,自己成了嫌疑最大的叛徒,他终于明白路西法为何不让自己回主宅,那不过是为了撇清与自己这个叛徒的关系顺利登上教父宝座罢了。
随后本宅里年轻男女越来越多,自己再未要求单独求见教父。
抱着马桶,斐瑞跪在瓷砖上,整个人快要散架一样,还在距离的干呕着,吐的泪眼朦胧,每次这样距离的呕吐都会让他想起两年前那最不堪的狙击任务
外间门发出一声轻响,斐瑞勉强睁大双眼,闪过一丝狠毒,如果艾米那个家伙还骚扰自己的话,就一把掐死他,“给我滚出去”冷厉的声音从斐瑞紧咬的齿间传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种沉稳的声响不是艾米的,斐瑞的脑袋依旧晕眩,想起身,但一挪动身体恶心的却更加厉害,再次睁眼却除了水汪汪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白,只能自暴自弃的瘫在马桶边,继续狼狈的干呕,甚至鼻涕眼泪都跟着往下淌。
反正,这个宅子里,是个人都有资格奚落自己两句,硬撑着只不过徒增笑柄罢了,想看笑话就看吧,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洗漱间的门被打开,有人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就仿佛,自己在不久前那般俯视洛克西的眼神一样,那种威压,那种审视,在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人会带给自己这种感觉。再次努力的爬起来,却更加狼狈的跌倒,斐瑞彻底放弃,在这人面前好像更加不需要掩饰自己的狼狈。
斐瑞跪在地上颤抖,双手捧着马桶,鼻涕眼泪横流,嘴角甚至还带着残留的呕吐物,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洗手间里弥漫着一股子让人作呕的酸味,他想,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也是不屑于要他的吧,自己搅了他的兴致,那么他会再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斐瑞正想着,突然路西法蹲下身来扶起自己,用打湿了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然后自己便被这人霸道的拖到了外屋的床上,紧接着有热水送到他的嘴边,斐瑞是猫舌头,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嘴唇刚一碰触到发烫的玻璃杯便抗拒的稍稍往后移了下。
“喝了。”路西法的声音依旧冷硬,带着无法抗拒的命令。
斐瑞后背突然升上来一股子发自内心的凉意,猛然想起拿着水杯的是谁,这人,不喜欢别人违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