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斐瑞用颤抖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床头柜的一角,勉力站了起来,微微晃悠着仿佛灵猫一样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走到门口寻找玛丽发声的地点,然后用枪抵住那面墙,斯诺克雅丽一死,整个美洲陷入混乱,这种敏感时期,玛丽身为前任黑手党教fù_nǚ儿根本不可能被允许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帮你达成交易的啊你帮我杀死斯诺克雅丽,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隔着门板传出的喘息声很明显不止玛丽一个人,斐瑞浑身肌肉紧绷起来。“这种草木皆兵的情况下你能带我一个行动不便的废人离开斯诺克大本营”
“谁告诉你我要带你离开了我要给你的,可是永远的自由呢”贴着门板,玛丽的笑声越来越大。
“我并没有答应你的交易,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自由。”斐瑞早知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也绝对没有想过单凭玛丽的能力便能使他脱离教父的掌控,只不过,杀掉斯诺克雅丽只是他自己的意愿而已。
“不需要哼也是,你这个贱人当然不需要天生下贱不管教父怎样对待你你都离不开他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能成为教父最终伴侣的只能是女子你以为他会让你坐在他右手侧的位置成为全天下黑道的笑柄吗”隔着门板,玛丽的声音越趋疯狂,斐瑞尽量屏住呼吸察觉到一丝不安。
“你们真的以为当年做的事情有多隐蔽吗真的以为家族里的人都是白痴吗你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我爱他,没错我很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隐藏当年的真相爱到可以为了他背叛我可怜的父亲可他给我什么把我当做宠物一样玩弄哼你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帮教父大人干掉卡米拉堂主重伤我的父亲之后,你不也立刻就被打包扔出主宅了吗对了,听说你刚被扔出主宅后,在离开的路上就遇到了教父大人派出的杀手围攻,身手不错啊竟然没有横死街头,但是这个黑锅你背的舒服吗这是你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罪孽”
“住嘴”贴着门板低吼出声,斐瑞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枪,被背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那种赤裸裸的伤痕早已在体内溃烂,又怎么能再被挖出来让人践踏为了路西法,自己可以背弃加入黑手党时自己所许下的诺言,可以为了他杀死前任教父与自己的顶头上司,为了他自己可以做一切事情,但是自己却永远得不到他的爱,这就是报应吗
“我会得到应属于我的一切的,我将会是西西里岛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教父的,谁都知道你是教父最忠诚的狗,没有教父的命令,你怎么可能去暗杀雅丽小姐,教父大人与斯诺克家族的仇恨,只能用鲜血才能洗净,如此一来,打入美洲市场将会被无限期搁浅,这种决策性失误,你觉得教父大人在那个位置上还坐得稳吗再加上某些人的暗中推动,想要扒出以前那些烂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你也知道我是教父养的一条疯狗那么你应当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叛教父,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承认是教父让我暗杀雅丽小姐的。”一粒冷汗从斐瑞额头冒出,他突然感到一丝寒意从心里冒了出来,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一个让他窒息的阴谋。
“你根本就不用承认什么,你的尸体从这里被发现,就已经是无可反驳的证据了呢,现在,请好好享受,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助心情吧。”玛丽的话刚说完,只听哢嚓哢嚓几声响动,原本明亮的窗子突然冒出一层铁板将其全部封死,整个屋子变成一间密室,黑暗无边没有一丝响动。
斐瑞猫一样的眼睛转动,观察者四处安静可怕又完全漆黑的环境,突然一种让他浑身发抖的情绪冒了出来那是一种深埋在灵魂深处的遮天蔽日的恐惧──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挤压,感觉自己会死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他有病,心理学上称“幽闭恐惧症”,哪怕是电梯间,他宁愿走楼梯也不愿意进去。这,是后天形成的,是从见到路西法,被路西法调教了半年之后形成的,一旦处于那种密闭的全封闭的地方,就会让他没来由的产生一种从心底发出的恐惧。
“放我出去把门打开打开玛丽”斐瑞用力撞着门,内心的恐惧不断地膨胀,他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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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他一边叫,一边撞门,浑然不觉的身子疼痛。“放我出去”
门外的玛丽听到他近似哀求的嚎叫,不禁轻轻笑了起来,这个人,这个除了教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真是让她得意啊,“阿文,你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子看起来还真得有幽闭恐惧症呢。”
“大小姐,您放心,看他的症状应该很严重,放着不管,不出三天,他就会被自己吓死,当年他在我的诊所里看心理病时,就已经很严重了。”一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小喽罗微低着头对玛丽讨好的笑着。
“那好,三天后,咱们来收尸”转过头,玛丽笑着问。
“是的大小姐我保证,以他的精神状态,三天后绝对是一具尸体。”
“那就好。”点点头,玛丽微笑着做了个手势,不顾房间内斐瑞的哭叫,率先下了楼,而看到他手势的一个保镖则轻轻将消音手枪抵在了那个名叫阿文的男人头上。
“你你要做什么”正要跟在玛丽身后下楼的阿文突然被消音手枪抵着,声音变了调,浑身发软的要往地上坐。
“斐瑞大人就是因为当年没有杀你,才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一个弱点,你以为玛丽小姐也会犯这种心软的错误嘛”说完话,不给阿文任何辩驳的机会,保镖狞笑着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闷闷的声响,阿文睁着大大的眼睛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猛的停住疯狂拍打门板的动作,斐瑞用颤抖不已几乎握不住抢的手摸出那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他从来没有感激过自己会带着这根项链,时间仿佛瞬间回转,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到地狱之火的情景,又回到了路西法为了磨灭他身上那最后一丝不逊而将它关入暗格整整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