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儿顾云胸口火辣辣的疼得要命,夙凌这一声“末儿”更是让她想骂娘,为了躲那老头子忽然拍过来的一掌,她动作太大,估计是拉扯到伤口了,这夙家人果然没一个是斯文的,动不动就出手,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脾气火暴
看她气息紊乱,也不回他的话,夙凌急了,低吼道“夙任,派人去请御医过 夙任点头,正要出去,顾云忽然低叫道“等等。”她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一开始那波剧痛已经缓缓散去,于是摇摇手,坚持说道“我没事”御医一来,本来没什么事的,也被他说成重伤
“真的没事”夙凌还是不放心。为了让他安心,顾云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如轻柔的夜风拂面,莫名地让人心颤,她从来没有这般笑过,夙凌看得有些痴。
夙晏受不了夙凌那副失魂落魄的蠢样,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说道“哪里找来这么个病怏怏的丑女人夙凌,你的眼光真是太差了”
他都没打中她,就一副要晕倒的样子,桌上还有一个药碗,可见这女娃身体有多弱。
对于夙晏的评价,顾云不予置评倒没什么,但是身侧的夙凌显然不像她这么无所谓,他扶着顾云冰冷的手,黑眸中涌起的寒意让顾云都有些不安,不过她什么也没说,这几个人应该是夙家的长辈,夙凌自己会拿捏分寸。
扶着顾云在石凳上坐下,夙凌并没有看向夙晏,冰冷的语气却已经足够代表他的意思,“你们要来便来,要住便住,但是如果再找她麻烦,就请吧。”
另两人夙全和夙擎对看一眼,眼光再次落到夙凌护在身侧的女子。她能躲过夙晏的第一掌,可见并非孱弱之人,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是能与凌比肩而立的女人坏就坏在,凌对她的情根只怕已经太深
今天居然赶人了,夙晏恼火地骂道“长能耐了,居然敢跟晏叔这么说话”
夙凌不理他,对着顾云低声问道“进去躺一会儿”
顾云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渐落,天色已开始暗了下来。她摇摇头,回道“我真的没事。时间差不多了,去校场吧。”
夙凌没说什么,扶着她的手紧了紧。顾云赶紧说道“只在高台上看,我保证”对付夙凌,她是越来越有心得了,他就像一只酷傲的狮子,顺毛摸他就会很好说话。
果然,夙凌脸色不太好,却还是丢下一群人,扶着她出了倚天苑。他居然连理都不理他们夙晏蹬着两人悠然高去的背影,问道“他们去哪儿”
“呃。”夙羽迟疑了下,要说他们是去挑选将士吗
肩上忽然一重,全叔笑眯眯的脸近在咫尺,“羽啊,你是最乖的,是不是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们啊”慈祥的声音让夙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夙羽当下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嗯”夙全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满脸的不相信。
夙羽讪笑着继续打哈哈,“真没有,就是练兵之类的事情。您也知道,将军府练兵是常有的事情嘛。”
夙全转而看向夙任,笑道“任,你有什么要说的”
夙任爽快地同道“没有。”
三个兔崽子,合起来蒙他们是吧夙晏正要发飙,夙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冰炼已经选了女主人。”
夙晏白了他眼,“我们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特地来这儿玩的吗”真当他们闲着没事干
夙全始终带笑的脸一僵,问道“那女娃就是冰炼的选择”
夙任耸耸肩,算是回答。
“不可能吧”夙晏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冰炼这是怎么了,选的人一次不如一次这次干脆选了个病西施”夙凌他娘虽然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起码身体还算健康,这个女人要是成了凌的妻子,会不会连生孩子都困难啊
“不对。族徽最近频繁异动,冰炼已经百余年没有这么兴奋过,那个叫青末的女娃不像是能驾驭它的样子。”夙擎轻轻摇头,看向夙任的眼中精光四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可惜夙任始终淡笑着回视他。
他们这次会来,完全是因为冰炼,它一向守护夙家女主人,但也仅仅是守护,这次它似乎异常兴奋,这让他们忍不住前来探究竟。听说皇上送了一个女人给凌,叫青末,一开始他们也认为会是她,但是刚才看过她那单薄的身板之后,实在不相信她能将冰炼的威力激发出来。
夙晏提起夙任的衣领,冷哼道“任,你不会是想蒙你晏叔吧,她那小身扳儿,哪里配得上冰炼”光是那寒气就足够她受的
夙任莞尔一笑,拉开夙晏的手,说道“三位叔叔随我来,配不配得上,你们待会儿看过就知道。”想起校场上的阵势,夙任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什么意思”三人面面相觑。
夙晏他们追在夙任身后赶到练功场的时候,只看到偌大的空地上,黑压压的站着数千将士,整个练功场内鸦雀无声,安静得有些吓人。太阳早已经下山了,空地上竟也没有点火把,因此也就看不清楚众将的表情。即使如此,数千精兵漠然而立,那慑人的气场还是逼得人呼吸困难,更奇特的是,隐隐的还能感觉到一股子怨气与怒意。
夙全本来就小的眼睛又使劲眯了眯,终于看见高台之上夙凌高大暗黑的身影。夙全侧头看向夙任,笑眯眯地问道“凌要练兵吗任小子,你叫我们来看什么”他们对练兵可没什么兴趣。
夙任还没开口,夙晏发现夙凌身边还站着一抹娇小的影子,脸立刻黑了下来,“什么时候开始,将军府练兵的时候女人也可以在旁边看了。”夙凌搞什么鬼,宠女人也不能宠到这种地步难怪将士们心有怨气了
“呃,晏叔,你在这儿说说就行了,最好不要当着她的面女人女人地叫,不然”夙羽轻咳两声,没再说下去。现在他一听女人这个词就起鸡皮疙瘩,当时他也是这样对她喊,结果被削得面子、里子都没了
夙晏不以为然地回道“不然她还能把我怎么样”不然就惨了,夙羽和夙任对看一眼,心有灵犀地没有说出来。
那边看得莫名其妙,这边韩束等了一个下午,火气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