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台旁边,一炉炭火烧得正旺,其上置有一块烙铁。
柏啸青趴在刑场正中,示众了一个时辰。其间,不时有各类锐利肮脏的物品,从围观的民众中间,朝他投掷过来。
好在距离比较远,禁卫兵们管束得也比较严,才未曾造成什麽伤害。
但管得住这些,却管不住民众的滚滚骂声如潮。那些话,比柏啸青所能想象到的还要恶毒尖刻得多,似利刃钢刀寸寸剜心。
等百姓们尽情渲泻情绪过後,元渭方带著笑容步入刑场,走到柏啸青身旁,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抓住烙铁的木柄,将烙铁从炭盆上提起。
整块烙铁,已是遍体彤红。
柏啸青虽身披重枷,双腿又不能行走,却毕竟是一代名将,为防他挣扎起来,伤了皇帝,旁边还有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将他四肢牢牢按住。
元渭将那块彤红烙铁放在柏啸青左肩,狠狠按下,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一声长长的惨叫,伴随著皮肉被烙焦的滋滋声,在刑场上响起。
周围静默片刻後,就是翻了天般的拍手叫好声。
等那块铁贴在柏啸青的皮肉上,颜色逐渐变暗,元渭将手中烙铁弃在地上,绕到柏啸青面前,抓起他的头发,去看他的脸。
柏啸青虽然痛极,满头满身的冷汗,却尚未晕厥,只是神志和视线都变得不清,愣愣与元渭对望。
元渭脱下手套,用指尖一点点蹭著他的脸,唇边泛起快意的笑容。
那个烙印现在看起来焦黑的一片,还瞧不出形状。等到伤口长好後,会是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飞龙。
那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烙印,只有元渭能使用的烙印。
从此以後,柏啸青就真的成为他的东西,再也不会从他身边离开。
十一年前冬天,他孤单无助坐在雪地里,看柏啸青纵马远走的那幕,再不会重演。
那场烙刑之後,又是两个月过去。秋季已逝,冬天来临。
柏啸青越来越痴傻,渐渐连话都不说了。
元渭倒也不嫌弃,仍旧让他住在吟芳宫剪风院内,仍旧天天去看他。
这时候,柏啸青的精神,虽然看起来已经崩溃,身体却已经痊愈。
腿骨完全长好了,行走无碍,身体上遍布的细碎伤疤,也被宫里秘制的那些昂贵精油,洗浴般日日敷用著。莫说再瞧不出半分来,连摸上去,也只感觉到缎子般细腻柔滑。
元渭待他温存体贴很多,性事方面也不强求,而且会照顾到他的感受,大多时候,看他太过勉强,仅仅让他用手帮忙就算了。两个多月里,两人真正做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初冬刚到,剪风院的卧房里,就早早点起暖炉,加厚了被褥。毕竟是皇帝经常驾临的地方,宫人们谁敢怠慢。
上完早朝,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後,元渭几乎是习惯性地,来到了吟芳宫剪风院。
他刚进院子,守在院门口的太监,就忙不迭地扯长了声音“圣上驾到”
元渭不由笑著摇头。
虽是惯例,但屋里他那个人,痴痴傻傻的,纵是叫了,又不会前来接驾。
守在院里的内侍连忙上前,替元渭推开卧房的门,引他进去。
柏啸青坐在卧房内的锦榻上,脚边放著个铜暖炉。他穿了一身蓝色的新缎长薄袄,背朝著元渭,似乎在看窗外。
元渭支走卧房内侍候的所有人,关上房门,走到他旁边,挨著他坐了,就去握他的手。
柏啸青畏惧地缩了缩,终於还是让元渭握住了。
元渭微笑,怕是从前对自己恐惧的记忆,还残留著一些影子“潜芝你这个样子,有多好。什麽都听朕的,再也不会离开朕。”
用手捧住柏啸青的脸,用白玉般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描摹他带著些沧桑风尘,却依然俊朗的轮廓。
“这些时,朕和你相处,想了很多反正这里没人,你听不明白,也不会说话,朕就悄悄说给你听。”元渭以近乎痴迷的眼神凝视著他,声音低柔和缓,“朕想,朕还是喜欢你的一直、一直。所以,朕舍不得你死,朕要你,永远陪在身边。”
听了这话,柏啸青的眸中掠过一丝惊惧惶恐,随即缓缓垂下眼帘,将情绪掩饰掉。
“呵呵朕真是和你一样傻了对你说这些话,又有什麽用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懂。”
元渭捧著他的脸,去吻他的唇,将舌探入他的口腔内,辗转反侧。
他没有反抗,亦没有迎合,只是承受。
元渭一边吻著他,就一边将他压倒在锦榻上,除去了他的长薄袄。
柏啸青的薄袄之下,什麽都没有穿。
屋子里温暖如春,再加上侍候的宫人们都知道,元渭随时会到这里来临幸他,给他这样穿著,於人於己都方便。
“潜芝,朕得了些用於交合的秘药,你身子现在好了,我们就来试试吧放心,一点儿也不会疼。”
元渭柔声软语,哄小孩子般哄著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剔透的小小水晶盒,盒子里装满了淡绿色的药膏。
元渭用指头蘸了些,吻著柏啸青的颈项锁骨,用指头探到秘窍所在,缓缓送入抽cha。
柏啸青身子一震。他被元渭细密温柔的忘情吻著,目光中却渐渐浮现出悲凉。
他在众人眼里,不过是没有思想,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