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点醒了,又还没全醒,反倒是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让她有勇气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我想不好去哪家医院”
正在开车的凌超眼神蓦地一闪,继而平静地问道“圣朗不好吗”
“”
长久的沉默,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地收拢,渐渐发白。
头顶的月光似乎被一片飘来的乌云给遮住 了,天地霎时暗了下来,就连沿街的路灯发出的光亮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围着路灯飞舞的小虫渐乱了节奏,蝉鸣开始急躁起来
“我不想离开你”她慢慢地说着,“但量”话说到此处,再度陷入沉默。
车继续沿着街道缓缓地开着,速度没有丝毫的改变,肖兔盯着车窗,数着沿途的路灯一盏、两盏、三盏数到第九盏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
未等她明白过来,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紧接着那温软的唇压了下来。
这已经不知是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里第几个吻了,但是当初那份浓郁的滋味不但没有散去,反倒像一壶清菜,历久弥新,香味弥漫舌尖,永滞不去。
一吻作罢,他拥她入怀,贴在她耳际的唇缓缓蠕动“四年前,我没有尊重你的意见,现在,我选择听你的。”
这一个四年的轮回,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了,他选择尊重他爱的人,因为爱情不仅仅只属于她,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一个月后,肖兔登上了北上的飞机,临行来送行的除了肖爸肖妈,还有老凌夫妇,凌超一直没有出现。
在肖妈不停的唠叨的嘱咐声中,机场催促旅客登机的广播响起了。
一行人送肖兔到登机口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肖海山忽然黑着脸捅了一下老凌的胳膊“喂你儿子怎么还没有来”
老凌瞪着眼睛“我怎么知道你要问,问你女儿去”
肖海山急了“他是你儿子,你问我女儿干什么”
“他是你女婿,不问你女儿问谁啊”
“喂你这个老头,怎么越老越固执了啊”
“谁说我老了我今年才五十一”
“都五十一了你还叫年轻啊”
两人在旁毫无顾忌地抬扛,肖兔扑哧一声笑了“爸,干爹,你们别吵了凌超他今天公司开会,来不了。”
“公司重要还是你重要啊我看那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连送行都不来”肖海山气得捏紧了拳头。
“你说谁活得不耐烦了”
“说你儿子”
“肖海山,你你”
“我怎么啦”
“吵什么吵在这种公共场合,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真好意思啊”肖妈一声吼,两人立刻闭了嘴,凌超他妈在一旁含笑不语。
过了会儿,登机口陆续有人进去了。
肖兔朝登机口望了眼,转身道“爸妈,干爹干妈,那我走了。”
“一路小心,北方天气冷,要多穿点衣服,知道吗”肖妈嘱咐着,眼眶有些微微地泛红。
“到了那边,先给老爸打电话,不要老惦记着那些只顾开会,连送行都不来的人,听到没有”肖海山瞪了眼老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哼”老凌也瞪了一眼,这才转过对肖兔嘱咐道“干爹在北边有不少认识的人,要是在那里有困难、受了欺负,就跟干爹说,干爹帮你搞定”
“嗯谢谢干爹”肖兔笑得灿然。
最后只剩下凌超他妈还没说过话了,肖兔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干妈,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替凌超操心,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凌妈点点头,忽然俯身在肖兔耳际说了句什么。
蓦地,肖兔一阵脸红,拿着行李就准备走人,离开前回头最后一次朝他们挥手“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四只手同时伸起,朝她一同挥动,带着父母对儿女最美好的祝愿,展翅高飞。
“乘客们,飞往xx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通讯设备,系好安全带”
机舱里的提示广播响起,肖兔伸手去拿椅背上的安全带,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个人影从后面走了上来,坐进她身旁的空位。
肖兔拉出安全带,低头想要扣住,却怎么也扣不进去。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了她扣安全带的手。
在那一个瞬间,肖兔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不仅仅是心跳,还有呼吸,周遭一切的声音,对面位置上打闹的孩子安静了下来,乘务员的动作似乎静止了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定格在了一个瞬间。
唯独他那双手,包裹着她的手,四只手一起将那安全带扣好。
然后,一切又开始运转,心跳在加快,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耳边传来孩子的打闹声,乘务员正在亲切地和一位老太太对话
她不敢抬头,深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他的声音却真真切切地从身旁传来“财我去分司开了个会。”
“恩”
“公司决定派我去北部公司交流学习”他顿了顿,“为期一年。”
沉默过后,她低着头,忍不住笑了。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凌超说,“刚才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吗”她抬起头,晶亮的眼睛看着他,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