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醒来的时候,真恨不得把自己掐死。醉酒睡谁不好,居然睡了那个满嘴胡说八道、做事不择手段的混蛋小子陆光明!昨晚醉后的片段他一丁点都记不起来,只知道自己百分之百地对陆光明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难道是这小子为了骗取情报,故意给他下药迷奸了他?可如果是那样,为什么反而陆光明会满脸青肿、浑身都是吻痕,看上去反而更像被迷奸的那个?
谢家华烦扰地捏着太阳穴,一肚子憋火。眼角瞥见下属们好奇地在门口张望,“躲什么躲?看什么看?出来做事!”
……
傍晚时分,被谢家华等人监控的嫌疑人终于在楼下出现,随即进入了对面楼中。谢家华紧密布控,派人守住多个出口,亲自去抓捕嫌疑人。他带着几名警员小心谨慎地贴墙上了楼梯,离嫌疑人家还有半层楼,大哥大突然在腰带上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惊,谢家华抬手稳住队伍,抽出大哥大一看,是陆光明打来的。他面无表情地摁断了电话,朝队员们做了继续前进的手势。刚走两步,大哥大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谢家华又摁断了它。这次连三秒都没隔,陆光明又打来了。
紧挨着谢家华的下属,读出了他脸上那副“与意料之外的人度过了一个刺激热辣的夜晚现在对方开始纠缠不休而我并不想负责”的烦怒之情,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头,悄声道,“阿头,跟人家试试啦,反正你都光棍这么多……”
年字还没出口,他就挨了谢家华一个暴栗。谢家华手捂着大哥大,朝四周满脸八卦的下属瞪了一眼。众人立马垂眉低目,作乖巧状。这位警队大佬黑着脸,示意众人原地别动,自己抓着手机轻步跑下半层楼,在楼梯拐角接起电话,不耐烦低声道,“什么事?”
众下属鸵鸟一般长伸着脑袋,朝下张望,隐约听见他们的上司又冷漠道,“你还在酒店做什么?我没空过来。”
那边又说了几句。谢家华神情有些凝滞,过了一会儿道,“你等着。”就果断挂了电话。他很快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之后,快步走回楼上。
下属们又露出八卦兮兮的脸,正欲张嘴。
“谁说话这次报告谁写。”
“……”摇头摇头摇头。
……
这边厢谢家华率众警员踹开房门,齐心协力摁住嫌疑人,然后又跳窗又攀墙地追捕从厕所窗户逃走的嫌疑人同伙。那边厢陆光明放下了手机,昏昏沉沉蜷缩在被子里。
他昏睡到了下午,发现自己发起了高烧。浑身酸痛沉重,连床都下不了。这种情况当然要找始作俑者负责了,于是打电话给谢家华要求对方回酒店“负责”、说自己发高烧了,却头昏到连谢家华说了什么都听不太清,隐约好像听见让他“等着”。
“我等着你来了狠狠揍你一拳。”陆光明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
他浑身烫热难受,焖出了一被子的冷汗,等了不知道多久,房间门终于被人用房卡打开。他吃力地撩开眼皮,朝外看去——看到了酒店服务员与两名推着担架车的救护员。
“……”
姓谢那个拔屌无情的扑街,给他叫了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