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站在前头的老陶将他挡住,不然他只怕就要冲入战场中去了。
“住手”陶墨大叫一声。
打斗继续。
陶墨又道“光天化日,谁敢持械行凶”
他的两句话叫得的确气势磅礴,奈何乏人问津。
老陶安慰陶墨道“这等凶徒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堪感化的。”
陶墨继续唱独角戏道“你们究竟受何人指使从何而来为何来喜”
“咳咳”老陶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喜,喜”陶墨扯不下去。
顾射慢悠悠地接口道“来西厢房捣乱。”
陶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可知杀人是重罪”
红衣蒙面人与家丁打得更起劲了。
不少宾客在家丁的掩护下,顺利逃出顾府,只有两批人仍留在堂中,恋恋不舍。
一是一锤先生夫妇。
一是林正庸。
顾射目光朝他们一扫,视若无睹。
老陶皱了皱眉,对顾射道“我准备瓮中捉鳖。”
顾射对紧张地缩在门口张望的门房道“关门。”
一锤先生夫妇和林正庸都朝他们靠过来。
“三位还不离开”顾射直接下逐客令。
林正庸微笑道“我纵横官场几十年,见惯了打打杀杀,这点小事还吓不退我。”
一锤先生道“哈哈。也是。当年冤死在林先生手中的亡灵不知凡几,怎么会怕这些区区凡人。”
一锤夫人则担忧地看着顾射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惹来这些人”她知道顾射平素为人低调,又是顾相爱子,按理说,不该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朝他下手才是。
陶墨低语道“或许是我。”
他说得极轻,但顾射就站在他身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不由轻轻搂了搂他的肩膀。
陶墨见一锤先生夫妇和林正庸都在场,不由吓了一跳,身体往旁边一侧。
一锤先生看在眼里,眼中隐有笑意闪过。
老陶突然高喊一声,“收网”
只见原本还杂乱无章各自为政的家丁们突然从袖子里抽出绳子,组成阵法,将红衣蒙面人困在中央。
红衣蒙面人似乎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剑法蓦然凌厉起来。
其中一人虚晃一招,拼着左肩挨上一刀,也要从阵法中挣脱出来,朝陶墨和顾射的方向冲去。
但陶墨和顾射身前还有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老陶冷冷一哼,左手画了个圆,将刺客的剑圈在圆中无法挣脱,右手屈指成爪,一边抓住对方持剑的手,狠狠一折。只听一阵骨裂,此刻痛叫一声,手中剑无力地落在地上。
不等刺客后退,老陶已经反手抓住他的衣襟,将对方丢回阵法之中。
至此刻,红衣蒙面人的气势尽退,如网中鱼般垂死挣扎。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大门方向传来。
须臾,便见崔炯慌慌张张地带着捕快冲了进来。
正好家丁收网,崔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大人”崔炯紧张地看着陶墨道,“大人没事吧”
陶墨摆摆手。
顾射突然道“你来得真快。”
从宾客逃脱到去衙门求援,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可他竟然连半柱香都没用就出现了。
崔炯道“属下有事想向大人禀告,碰巧在路上遇到了孙先生。”
陶墨问道“何事禀告”
崔炯道“武氏夫妇意图逃跑,已被属下捉拿。”
109、安居乐业一
陶墨回头找金师爷的身影,发现他并没有跟出来。
倒是顾射开口道“他们所犯何罪”
崔炯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插手过问此事。顾射顾弦之五个字如今已传遍整个谈阳县,他作为当地典史自然不会不知。因此怔忡之后,他很快回神道“这,他们是案子的原告,如今案子未结,他们却突然逃跑,其中定有蹊跷。”
顾射道“我是问你,他们所犯何罪”
崔炯说不出来。
这世上跑的多是被告,原告逃跑的还是头一遭。崔炯虽知武氏夫妇逃跑是因为心虚,却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来。
陶墨疑惑地看了顾射一眼。他也觉得武氏夫妇逃跑得十分蹊跷,只是不知顾射为何要反过来为难崔炯。
顾射道“既然他们无罪,你为何不放了他们”
崔炯忍不住朝陶墨看去。
陶墨犹豫道“这,案子还未结,他们若是走了,这案子岂非成了悬案”
顾射道“既然原告不想再告,你何不成全他们。”
陶墨愣了愣。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一时有说不上来。
一锤先生突然笑道“这武氏夫妇究竟是何来历”
顾射道“武家村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