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道“那,那我们去找他两个儿子。或许他们能够作证。”
金师爷道“儿子是要找,最好还有与他没什么关系路人。毕竟儿子是他血亲,也有可能为着片孝心做假证。”
郝果子冷哼道“爹为了替自己还赌债去当替死鬼,他们却从头到尾都不露面,这样人还能指望什么孝心”
金师爷道“且不忙着下定论,是非曲折不如找到他们再说。”
老陶道“既然如此,我们兵分两路。”
“不是两路,是三路。”金师爷道,“你们去找证据,我去找人。”
“谁”
“侯师爷。”金师爷叹气道,“他在公堂之上已经见过了我,我若是不去向他打个招呼,只怕会引起他疑心。而且,说不定我还能从他嘴巴里探听些消息。”
老陶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兵分三路。少爷,你”
陶墨两只脚默默地朝顾射挨了挨。
“你与我路吧。”老陶视而不见,“就请顾公子与桑小土路。”
顾射淡淡道“我几时说要去”
老陶窒,随即发狠道“既然如此,少爷与郝果子路,去案发附近打听。我自己路,去找他两个儿子。”他顿了顿,瞥了顾射眼道,“顾公子就请好好在客栈里休息。”
顾射不置可否。
金师爷与老陶风风火火地前后脚离开。
陶墨让郝果子先去打听路线,问明白之后正准备租辆马车,却看到顾府马车悠悠然地停在他们面前。驾车是桑小土。
车门打开,顾射端坐在里面,朝他勾手指,“上来。”
陶墨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
郝果子原本想与陶墨同去车厢里面,却被桑小土把拉住衣摆。
“我不认得路。”桑小土小声道。
郝果子看看车厢,又看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接过缰绳。
车厢里,陶墨在顾射身边和自己之前宝座之间挣扎了下,最终选择原来宝座。
“你不是说不去”
顾射慢条斯理道“我几时说过”
陶墨想了想,他当时说似乎是“我几时说要去”也就是说,他既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他看着他,心里荡漾着淡淡欢喜,垂着头,低声道“我原以为你不愿意管这桩闲事。”
“确是桩闲事。”顾射道。
陶墨抬头看向他,“那你为什么要管”
顾射道“我几时说要管”
陶墨又愣住,“可是你现在不是”
“我只是顺路送你程。”
陶墨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本不应该把你卷进来。”
顾射默然。
“也许会有危险。”陶墨声音低沉,“那个人能买通知县,想必财雄势大。他敢杀晚风,说明心狠手辣。万真动起手来,只怕会连累你。”
顾射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管这桩闲事”
陶墨毫不迟疑道“我说过,我要当个好官。”
“你现在做并不是好官要做事。”
“或许吧。”陶墨头靠在车壁上,随着车轮滚动而轻轻摇晃,“无论如何,我想救他。”
车厢沉默下来。
陶墨感到阵睡意袭来,正要入睡,朦朦胧胧间却听到清冷男声道“我帮你。”
65、新仇旧恨二
路颠簸,陶墨睡得却出奇得安稳。马车停下来时,顾射甚至能听到轻微鼾声。
“少爷。”门被重重推开。
顾射眉头皱,陶墨已经惊得坐起,满眼迷茫,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啊,到了”
郝果子道“据说就是这里。”
陶墨缩着身子往外钻,脚伸出车厢,突然又回头看顾射道“我适才是做梦还是”
顾射回望着他,波澜不惊。
陶墨失望地干笑数声,道“果然是梦场。”他伸开腿,正要往下跳,就听身后悠悠然道,“我帮你。”
只脚已经下去了,但另只脚因这句话依旧流连在车厢内,两只脚陌路使得陶墨下子失重栽了下去。幸好郝果子就站在他旁边,急忙用手扶住他,才让他免于摔个狗吃屎。饶是如此,也颇为狼狈。
陶墨单脚跳了好几下,两只脚才落地站稳,抬眸却见顾射下车,姿态优雅惬意,与自己狼狈简直云泥之别。冒出头喜悦还来不及捂热就被这天地差距给重新冻住,半天没缓过来。
好在顾小甲不在,没人拿他取笑,总算是风平浪静地掀了过去。
行三人顺着河流朝下游走去。
桑小土驾着马车,跟在他们身后。
郝果子道“这里荒郊野外,连蚊子都没有,哪里来过路人更不用提人证了。”
陶墨道“说不定有人赶路路过,又或者”
顾射道“案发是什么时辰”
陶墨记性极好,当下回忆道“县老爷审案时候提过,是子时。”
郝果子道“哈。半夜三更,就更没人了”
顾射道“既然半夜三更无人,那樵夫又如何会在路上伏击”
郝果子怔,随即道“因为他不是真凶,只是只替罪羊呗。”
顾射淡淡地瞟了他眼。
陶墨恍然道“这是案子疑点。”
郝果子精神振道“不如用它来逼县令重审”
顾射道“不足。”
郝果子叹气道“半夜三更谁回来荒郊野地即便是来了,只怕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哪里会承认”
陶墨怔忡道“不可告人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