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在心里也叹了口气可怜的秀儿,一段恋情还没来得及发展就被人残忍地扼杀了
五月的原野到处是绿意,风景迷人,秀儿眼看着车窗外,蹙眉想着自己的心事,时不时叹口气。
月儿的心中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极度忐忑不安。一会担心路上出什么事,不能及时到投注点,一会又害怕彩票中奖号码不是她以前知道的那组,谁知道这种历史中的细节是不是和她前世一模一样呢。
急切中,她觉得自己似乎把号码都记不清楚了。连忙又默背了好几遍,这才安下心来。其实这组数字早被她记得滚瓜烂熟,深刻于心。
杰哥了解月儿的心情,将车开得飞快。好在这条路是国道,路况很好,平坦宽阔,一览无余,因此小车跟上了高速公路一般,撒欢儿地疾驰。
公路两边高大笔直的树木一闪而过,只来得及听见擦肩而过的车辆 “呜”的一声,两车便已相隔甚远。
月儿不知道杰哥把车速提到了多少,但觉得如此快的车速三点前到达省城应该没什么问题。
杰哥抽空回头说“已经走了一多半路了,不用着急。就这速度四十来分钟就到省城了。”
这话让月儿心安了不少。她长长出了口气,悄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感激地笑着说“谢谢你啊,杰哥。”
这是她见到杰哥后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杰哥从后视镜里深深看了她一眼。
秀儿悄声问“月儿,你去省城到底什么事啊怎么急成这样”
月儿悄悄告诉她“我告诉你啊,我要去做一件事。但现在还不能说给你,这件事如果成功的话,我们以后就享福啦。”她言谈中喜形于色,眼睛里的光彩让秀儿有些吃惊,不过秀儿再没追问。
月儿喜滋滋地看向窗外,一想到那么大的一笔钱即将到自己手里就喜笑颜开。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情的变化总是出人意料的。就在月儿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富婆生涯时,意外再次发生。
越靠近省城,公路两边的庄稼地和庄院就越来越多。因此路况虽好,但路上的车辆也多了起来,不但可以看到汽车、拖拉机和自行车,就连马车、牛车都上了路。杰哥的车速稍慢了些,但依然快速地超越了其它各种车辆一路狂奔。
就在月儿焦急地张望着窗外时,她忽然发现远处的右边岔路上,有人赶了一群羊慢吞吞地走着,看那前进方向似乎是正准备过马路。
她估摸了羊走路的速度和车速,觉得不大可能和羊遇上,没等羊上到公路,车就应该行过去了。
但变故发生在瞬间,就在他们眼看着就要疾驰而过时,羊群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羊儿们忽然跟炸了窝似的,纷纷四散逃窜。大多数羊都冲上了公路。
车速如此之快,变化又那么突然,根本来不及刹车,杰哥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盘,车冲出公路,斜斜地轧进了路边绿油油的麦田,陷进松软的泥土里不动了。
羊倌走进些,站麦地边上笑呵呵地看了一眼他们的车,一甩鞭子,赶着已经温顺了的羊群拐进了离他们前方不远的岔路上。两只狗摇着尾巴跟在他身边。
杰哥轰着油门发车,车却半天不动。他只好下了车,检查车况。
月儿坐在车里心急火燎地屡次看表,还差十来分钟就三点了,她真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一会儿杰哥流着汗趴在车窗上,抱歉地说“车出了点问题,恐怕不能送你们去省城了。我帮你们拦辆车,我留下来修车。”
月儿和秀儿下了车,跟着杰哥走到了公路边。月儿看着被车轮轧碾后的麦苗,迟疑着说“把人家的地轧成这样,这块地的主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走了,就剩你一个人有点不好吧”
杰哥摇摇头,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能摆平他们,只是这车修起来要麻烦些,我得打电话等修理厂的人。你们有急事,你们先走。”
月儿即使内心有些愧疚,但一想到时间问题,便也顾不得客气。
杰哥往路中间一站做出拦车的姿势,但大车小车拐着弯儿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却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月儿心里暗自嘀咕一定是杰哥脸上的伤疤吓到了人家。
她走上前委婉地对着急的杰哥说“杰哥,你去看看车的具体状况吧,我们俩拦就可以了。
杰哥点点头,进了车里。
月儿和秀儿站路边开始朝路过的车辆招手。但她们运气着实不好,十几分钟过去了,没一辆车肯停下来。
就在又一辆客货车绝尘而去,月儿都快要绝望的时候,跟在汽车后面的一辆农用拖拉机却停在了路边。
月儿大喜过望,连忙跑上前。驾驶座上是一位面貌憨厚、饱经风霜的中年汉子。
月儿问他“大哥,你能不能稍我们去省城啊”
那位汉子点点头说“我的车可颠得很,你们坐得惯不”
月儿连连说道“坐得惯,坐得惯。”
两个人爬上了副座,挤着坐了下来。
车已经开始发动了,月儿才想起杰哥。她忙看向车外,只见杰哥已经出了车,正站在车门边朝她们点头微笑。月儿也笑了一下,朝他挥了挥手。两个人就这样以非正式的方式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