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离开黎家直接回到马仔阿明的出租屋,左臂被砍的那刀太深,阿明给他拿止血带,惊得脸都发白,“大佬,要不要去医院。”陆琛点支烟,“没那么严重。”这时候能舒缓疼痛的是烟,也只有烟。晚上带刀追他的人是吹水谭一班兄弟,大佬被做掉,他们当然不能袖手。
白粉销出要靠吹水谭条运输线,讲定三七分成,谭贪得无厌拿粉自己走,三分成他照样拿不松口,却还不情不愿,他以为瞒天过海,早就被龙安陆五爷看透,收拾他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只是挂着他从前忠心,出过力卖过命,所以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得,五爷都不计较,龙安里也没人敢出头较真,只是他越做越大阻了社团财路,现在搞他是陆五心意。
一天前,陆琛找到吹水谭,谭在一楼一,陆琛一张英俊阎王面走进鸡窦,门口一班马仔守门,“我同你们大佬讲过。”谁不识他,龙安里最恶最狠一个,手下一班马仔嘻嘻哈哈挤眉弄眼,以为两个男人有什么怪癖,需要玩一个女人,领头的点头便放他进去。开门就见吹水谭陷在沙发中,大波妹同他热吻,肥乎乎一张面又丑又油,他们这行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哪怕是同只猪猡吻都心甘情愿,就看你出价足不足啦。吹水谭埋进柔软大波,手也不闲,揉捏着女孩底裤下一团软弹肥肉。
“打扰。”陆琛不经同意便入坐一旁的单人沙发。
女人惊叫一声,慌张拽裙角又掩胸,吹水谭也整衫。
“怕什么,我又不是扫黄先锋,你们继续。”陆琛极具玩味性耸耸肩,一副打算看好戏表情,哇,真人肉搏放送,好劲,如果阿明在肯定大惊小怪,大佬你都有窥春癖,你还叫我少看隔壁阿芳洗澡。
“阿琛怎么来了。”吹水谭心虚,有火发不出,“阿琛也来玩?谭叔让给你,玩多少我都包。”
陆琛不说活,从玻璃几上的果盘里拿粒葡萄扔进嘴里,“味道都几好。”接着就不耐烦抱起手臂。
“哎呀,是我不周到,阿琛大个仔了,你自己挑,这里新来一批学生妹,干干净净,又白又嫩,你肯定中意,我去说。”说话期间为自己规划好一条逃跑路线,刚抬腿,就已经被陆琛伸脚绊倒,二百五十磅砸在地上好响。女人争分夺秒逃跑,谁都害怕下一秒会见到刀插进胸膛血沫飞溅,陆琛把她拽过,“你跑什么,同你无关。”
“你知我是为什么。”陆琛拿两个手指在玻璃几上敲,“和气生财,我都不想做得绝,可是谭叔你胃口大呀。”
“我日后交出运输线绝不走粉,阿琛你放我一马。”吹水谭求饶,他知陆琛是为什么事来,“我还有妻女,你放过我,阿琛,你放过我。”陆琛迟疑,他突然想起吹水谭个阿女,好似是叫佳佳。细蚊女穿着婴儿蓝的公主裙在玩具屋前哭闹,妈咪不让她买娃娃,吹水谭抱着她给她擦眼泪终于买了那只洋娃娃,陆琛见过,他好宠他个小女儿。
“社团都有规矩,你不能叫我不好做。”陆琛扶他起来坐到沙发里,摇摇头,“我给社团做事,谭叔你也算我长辈。”微微皱一皱眉头。
手已经捂上谭的口,然后是一刀稳稳扎进心口,下一刀再入喉。吹水谭睁大眼,仰面死在沙发上,血汩汩流出。不能瞑目。陆琛起身拍拍他肩膀,顿一顿,“走好,唔好怪我,五爷那边要交代。”
陆琛推门离开,身后一班人慌张进屋,见吹水谭流血流一地,然后慌乱call白车。鸣笛呜咽,可是有人要他死他便活不成。等一班人喊打喊杀追出来时,陆琛早已走远。
陆琛食一夜烟,第二天双眼通红回社团。一帮叔伯辈已坐在长桌前预备兴师问罪,龙头椅坐的自然是陆五,一间室中共五人,年龄加起来快到三百岁,老骥伏枥志尚在千里,各个手里都夹着烟,尼古丁香过鲍鱼宴,谁能释手。进屋肺叶都要被熏黑,十年后戴口罩的doctor解剖,肺叶又黑又脏,将颗肺制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给人警示,少吸点烟啦,不能否认都蛮有功德。他进门,“五爷。”
“阿琛返嚟啦。”陆五爷起身,递给他支烟,他才伸手接过便被打落,接着就是踢在腿弯里的一脚,陆琛跪下去。陆五爷刚才还一张慈祥面接着又变铁青,人真是会变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