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眼泪汪汪地凝视着彼此,那同病相怜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所有堵在心头的恐惧、苦闷、悲愁一古脑儿地全面爆发,汇成了一片哀哀切切、凄凄惶惶的哭声自由自在。
“呜呜呜”潘文绞着一条花手绢哭得抽抽噎噎,总算还是细水长流、文文静静。
“哇哇哇”马二顺却是长江之水天上来,嚎啕大呼、捶胸顿足、一泄千里,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叫一个“惨”啊唬得旁观众人纷纷走避,掩耳闭口自由自在。
“师父,”水融瞧着面前水流成河的人,悄声道,“他是不是因为你要他赔手指才哭得那么伤心啊”他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皱起了一张小脸,“真的要他赔吗手指断了一定会很疼的。”
此言一出,哭声如雷。
“咳,”雷玉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好吧,今天师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们一回。”
说也奇怪,才一句话的功夫,倾盆大雨已转为绵绵细雨。
“喂,听到了吧”苏放悠悠然地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走如果等咱们改变了主意”
一语未毕,地上的两个要死不活的人早已生龙活虎、连蹦带蹿、一溜烟地奔下楼去,瞅那架势,说是“动如脱兔”亦不为过自由自在。
“你们的手指本谷主就暂且记下了,”雷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扬声道,“下次见面,连本带利一起还吧。”
砰、咣咕噜噜噜听这声音,显然是有人中途失足滚下楼去了。
“哎呀”水融攀上一边的扶手,探出大半个圆滚滚的身子吃惊望着楼下。
“小心”石莫飞上前牢牢抱住水融的腰,自己却也忍不住跟着往外探出头去。
“少主”两个孩子飘飘荡荡、半悬半挂在空中的姿态直把阮千风和林灏吓得魂飞魄散,两人齐齐拔足狂奔,使劲向前一捞用力过猛的后果令四个人在楼梯口跌成一团,水融的手肘撞上了林灏的胸,林灏的左脚踩上了阮千风的右脚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尘埃落定,石莫飞静静地坐在仰面躺倒的阮千风的肚子上,看看楼下,又瞧瞧身边同样做了水融垫背的林灏,喃喃道:“真可怜”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徐州城外,密林深处。
四个蒙面人。
二人弯腰躬身,服饰一红一蓝。
二人负手而立,衣衫一青一黑。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站得笔挺、个子高挑、瘦瘦长长的黑衣蒙面人不悦地道,“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启禀庄主,”声音低沉的红衣蒙面人垂首惶恐地道,“这件事本来是很顺利的,可是谁知道半途跑出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属下等这才会失手”
“哦”黑衣蒙面人显然对前面的“庄主”二字甚感满意,语气当下缓和了不少,“你们可知那两个搅局的家伙究竟是何来路”
“属下只知其中一人的暗器功夫相当了得,另一人的指功更是出神入化,听说好象是碎心指。”
“碎心指”身材壮硕、虎背熊腰的青衣蒙面人骤吃一惊,“难道会是苏放”
“属下不知。”一直默不作声的蓝衣蒙面人弯着腰恭敬地道,“属下只听到那个发暗器的人称呼他为阿放。”
“如此说来,”黑衣蒙面人目光闪动,“另一个暗器功夫相当了得的人定是雷玉了”
“这个他自称谷主,但是属下尚不能确定。”红衣蒙面人迟疑地道,“看外表倒是一点儿也不象,不过他们的武功的确是深不可测”
“唔”黑衣蒙面人沉吟半晌,“立刻派人将这两个人的身份彻查清楚。还有,别再在徐州城内下手,这儿毕竟是阮千风和林灏的地盘,此次事机败露,他们定有所觉。一切等那两个小鬼离开徐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