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在人群中看到了滕誉,不由得想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看来等会的朝会会相当热闹。
“元帅大人”一路上都有人与霍正权打招呼,只是神色各不相同。
快要步入承德殿时,一个穿着绯红色官服的老头朝霍家父子走来,“霍元帅真以为这大梁的天下是霍家的不成竟敢如此猖狂”
殷旭见过他,即使没特意记,也知道穿这种官服的是朝廷一品大员,而这老头正好是与霍家不和的左丞相,皇帝给他找的岳家。
“清者自清,丞相大人,无凭无据的事情可别乱讲,降低了您的身份。”
“无凭无据那死去的杨虎是什么他留下的血书又是什么元帅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您能一手遮天的。”左丞相说完冷哼一身,转头进了承德殿。
周围听到他们谈话的官员纷纷低头,有的打心眼里不信那证人证词,有的却开始怀疑起来,只是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轻易和霍家作对。
“这老头真是令人厌恶,你确定要让我和他们家结亲“殷旭站在霍正权身边,两人相似的容貌很是惹眼。
“这又不是为父的主意。”霍正权双手背后,昂首挺胸地走进大殿。
“皇上驾到”渠总管尖细绵软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殷旭挖了挖耳朵,有点幸灾乐祸地想这些文官们天天上朝,天天被这种魔音贯耳,难怪都有些不正常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皇帝见到下首站着的霍家人,眼睛瞇了一下,然后才高声说“南方闹水灾,赈灾的银子和粮食可拨付下去了”
户部尚书站出来回答“回陛下,己经如数运往南方了。”
“嗯,后续的事情你派人跟踪清楚,务必每日将情况上报上来,不得有误,谁要是敢中饱私囊,赚灾民的钱,朕绝不轻饶”
“臣领命”
皇帝满意地点头,“那还有其他事情吗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上沉默了一小片刻,殷旭眼观八方,瞅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出来,“陛下,臣有本奏。”
“臣要弹劾霍元帅在西北越权指挥,干预朝政,对西北官员施压,令其不得不听从霍元帅的命令,自古武将不涉政,霍元帅此举违反了我大梁律例,望陛下严惩”
殷旭捅了一下前面的霍一鸣,问“这人是谁”
霍一鸣咬着牙恶狠狠地回答“吏部侍郎,主管百官政绩考评的。”
“又和咱们家不和”殷旭问完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要是和霍家关系好,哪会突然冒出来弹劾他们。
“可有证据”皇帝沉着脸问。
“有”那官员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这是西北一位同知大人偷偷写给臣的书信,向臣抱怨元帅大人的专横,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皇帝伸手接过内侍传递上来的册子,打开看的很认真。
越看到后面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还时不时往霍正权身上扫去,眼中时而愤慨,时而震惊。
殷旭撇撇嘴,暗叹这做皇帝的,首要的本领就是演戏啊,什么时候该用什么表情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皇上,臣也有本奏。”
“何事”
“臣也要弹劾霍元帅。”
“你一个礼部的官员弹劾他什么”
“臣要弹劾元帅大人教子无方,触犯了先帝遗训,不仅于礼不合,也与法不容。”
殷旭瞬间察觉到落到他身上的视线多了起来,他抬头,目光茫然地扫了一眼,“都盯着我做什么”
“噗嗤。”不知道谁忍不住笑出声,把大殿上的气氛带动了。
皇帝笑着指向殷旭,“爱卿,你说的人可是霍指挥使”
那官员一脸怒气,“正是想必大家都知道,霍指挥使与三皇子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等等,什么叫不可告人的关系”殷旭打断他的话,很冷静地说“你不就是看我和三皇子感情好,想棒打鸳鸯么”
“放肆霍指挥使可知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竟然说的如此坦然。”
“本少爷还真不会写,要不你教教我至于说的坦然,本少爷向来敢作敢当,又不丢人,有什么不敢说的”
那官员并不与殷旭争辩,而是高声说“皇上,先帝遗训,霍家不得与皇室结亲,这霍天虽说是个男的,可他与三皇子的关系己经触犯了这一条,臣掮心先帝防范的事情就要出现了。”
“他们并未成婚,这种事岂能算数”皇帝的脸色己经鐡青了,这人弹劾霍正权教子无方,岂不是也在影射他也教子无方
“可是据臣所知,三皇子己经得到了霍元帅的认同,只是差了一个仪式而已,臣以为,实质关系已经成立了。”
“真有此事”皇帝怒斥滕誉,“你可有话要说。”
滕誉施施然地走出来,“父皇息怒,儿臣心仪霍天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请求父皇赐过婚,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儿臣与霍天皆为男子,不可能有子嗣,绝不会出现先祖担忧的情况。”
“殿下这话好笑了,您与他不能有子嗣并不代表着您不会有子嗣。”
“当然不会有,本殿下敢对天发誓,此生除霍天外绝不会碰别人一根手指头,否则就让本殿下断子绝孙。”
“这”众人哗然,显然被滕誉的誓言惊呆了。
不过也有人想,若是三殿下当真不碰其他女人,这辈子也是断子绝孙的结果。
这个认知真是有人欢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