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有人动了手脚,那对方未必只有这些手段,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如果是在岸上,他们还真不怕对方出幺蛾子,但这到处是水的海面上,任凭他们本事再大也施展不开。
滕誉黑着脸,瞥了殷旭一眼点点头,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
任谁都不希望在自己和心上人出游的时候出问题,还是这种直接打脸式的问题。
船上的人早把那群作死的人骂进棺材里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回去后把人揪出来宰了。
滕誉让韩青安排人轮流留守,其余人则去换身衣服,泡了大半夜的水,铁打的人也不会舒服。
一出舱底,滕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眯着眼睛问殷旭“你说,会不会下午碰上的那群人干的”
“你是说那几艘回航的货船那个慷慨热情的管事”殷旭摸了摸下巴,试想了下这种可能性,别说,对方还真有这个作案时间。
如果真是在岸上就被做了手脚,即使从船里头看不出来,外头应该能看出点痕迹才对,检查了几遍都没人发现,本来就不正常。
“那那些人的身份就可疑了,未必就是肖家的人。”做了坏事还自报名号,想必没有那么蠢的人。
“假如咱们的船沉了,无一人生还,那他们自报名号有什么大碍都是一群死人还能开口说话不成”
而且这大海无垠,那几艘船远离后换个方向行驶,未必就会在云桥码头上岸,到时候无异于大海捞针,想找到他们都难。
“如果是这样,说明对方事先就知道咱们要出海,才可能安排这一出。”
“本殿出海的事情并未保密,估计上衙门要船的时候对方就注意到了。”
“还真是小看了这群人的胆量。”殷旭冷哼,看来有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火花四溅,他们还真不怕对方动手,怕的就是一个个都藏头露尾,还得他们一个个去深挖。
“回去之后再加把火,火不旺,这些人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滕誉牵着殷旭回到船舱,屋里同样到处是水,好在窗户密封性好,床榻还是干干净净的。
“真是扫兴,说好带你出来玩的,结果只能败兴而归”滕誉握着殷旭的手贴在脸上,歉意地看着他。
殷旭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被肉麻兮兮的,听着浑身不舒服,这海上的景色无非就是这样了,单调得很,看一天和看三天能有什么区别”
“听说再往南去不远有个海岛,岛上还有原著居民,本来想去看看那些土著长什么样,听说他们一年四季都不穿衣服,袒胸露乳,茹毛饮血,形似野人。”
殷旭听完哈哈大笑,“这有什么把你丢到海岛上几年,你也就这样了,不都是人类,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
在修真界,各种妖魔鬼怪都有,他还真不稀罕看什么野人。
滕誉的自尊心被严重打击到了,抱着殷旭啃了两口,“好吧,以后有机会咱们去西域看红毛怪,久居京都,人如井底之蛙,这天宽地广,还是多看看为好。”
殷旭知道他是个不愿被束缚的人,可如果他想坐上那个位置,将来就注定了在那小小的四方城里困到老死。
殷旭摸了摸他的下巴,心想将来若是他守不住这份寂寞,脱离他的身边,不知会是个什么光景。
是的,殷旭还从未想过一辈子困守在皇宫里,这话他从没跟滕誉坦白过,对方也没问过,他们有在相爱一辈子的心,却不知有没有相守一辈子的决心。
滕誉看了他半响,突然说“即使将来本殿看不到的地方,你去帮我看看也好。”他将下巴搁在殷旭肩膀上,说完后两人陷入沉默。
殷旭想,也许这个男人是懂他的,只是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要对不起他一样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不就怎样何必遵循什么祖制这太阳又不会离了你就不转了。”凡人间的帝王就是死心眼,守着那座皇宫就一定能稳住天下吗
滕誉在他肩膀上闷笑,拍了拍殷旭的后背,“好,我尽力”就算为了这个人做一回昏君又如何
201 怨妇脸
天色微亮时,雨势才渐渐小了下来,满天的乌云像是得到信号一般渐渐也散开了,露出一点明亮的色彩。
整艘船上的人都一夜没睡,这会儿听着返航的号角声,才终于把心落到实处。
滕誉披着斗篷站在船头,细雨朦胧,海面上也腾起茫茫白雾,经久不散,他们这艘船就仿佛穿梭在仙境中的一叶孤舟,形单影只。
“殿下,早膳准备好了,您用过之后去休息会儿吧”韩青走上前,以为他是在想云锦城的事情,接着说“咱们现在握有证据的也有三四家了,云锦城的官员不可能一网打尽,属下回去后便让人着手一个个劝服他们归顺,等将来大事定了,再来收拾他们不迟。”
“韩青。”
“是。”
“你说本殿坐上那个位置是好事还是坏事”
“殿下何出此言自然是好事,不管是谁登基,都不可能善待殿下的。”这是公认的事实,也是滕誉不得不去争的原因之一。
“是啊,一个个都想着怎么要本殿的性命呢,可是哎”想到之前殷旭的异样,滕誉又突然陷入纠结了。
“殿下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滕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说,是这江山社稷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韩青嘴角一抽,提醒道“殿下,您已经有七少了,美人什么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殿下终于想通了,不愿意为了七少放弃这天下的美人了
“比喻,比喻懂不懂何况霍天也挺俊美的,也算是美人了。”滕誉丝毫不觉得自己把殷旭比作美人有什么不合适的,在他眼里,殷旭身上没有一寸地方不完美的。
韩青对此不予评价,七少的长相自然是俊美的,只是达不到祸国殃民的程度,也达不到可以和江山社稷齐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