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誉不喜欢最后争皇位时还冒出一个渔翁来。
“你还应该小心赖济全,此人武功高强,如果他有反心,皇帝很危险。”殷旭提醒道。
滕誉点头,他不是没想过这点,可除非他和殷旭亲自出马,又或者派上百八十个暗卫,否则要想除掉赖济全太难了。
“这事就听天由命吧,皇帝疑心重戒心强,只要有所防备,赖济全没那么容易得手,何况,本殿也不觉得他会出手。”
与此同时,肖当家也受到了一封京都的来信,他独坐在书房,将那封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
看完后,他叹了口气,深思了片刻。
搭上秦王这条船无疑是危险重重的,但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如果不拼一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肖家的子孙后代,他也不希望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商人的身份。
不是没想过在三位皇子中选择一位,可他们那样的身份,自己连门边都摸不着,就算出钱出力也不一定能讨到好。
而秦王不一样,自己因缘巧合下与他结识,看出他的野心和抱负,又正好他缺的东西自己有,自己缺的东西他肯给,于是一拍即合,走到了一起。
搭上秦王这条大船,好处是明显的,有了他的庇护,通天阁的生意好做了许多,肖家在京都的商铺也盈利颇丰。
虽然这些钱最后都进了秦王的口袋,不过,只要能成功,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194 别把钦差当傻子
黑灯瞎火的夜晚,云桥码头却繁忙的很,作为整个大梁最大的码头,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忙碌的。
几辆马车从侧门驶入,每辆马车都配了三匹骏马,车厢很大,盖着油布,看不清里头有什么,不过从车轴印记来看,应该是空车无疑。
几道人影迅速没入黑暗中,其中一人朝着码头外飞奔而去,其余几人一路跟着那几辆马车。
“快点动作都快些,子时前必须把货卸完。”
“头,时间太赶了吧也就一个时辰了,这可是一船的货”
“废话少扯,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境况城里每天都在查私盐,如果被发现了,你有几颗脑袋可以砍”
“咱们就说这是官盐不就完了反正走的是官府的码头,怕啥”
“就你聪明快干活去别把钦差大人当傻子”这大半夜的,一群人偷偷摸摸的卸货运货,傻子才信是官盐,何况这官盐每一批进货都有记载。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归他一个小头目管了。
码头上闹哄哄的,十几个脚夫忙得脚不沾地,每个人背着沉重的货物来往于船只与马车之间。
盐用麻袋装着,每一麻袋至少上百斤重,细细的盐粉从麻袋里洒出来,黏在汗湿的衣服上,时间一长,整个后背都被磨掉一层皮。
可是这些脚夫都得忍着守着,私盐暴利,给他们的工钱是平时的两三倍,但只有一点,嘴巴必须严实,否则就是死的下场。
这些人一般都是信得过的,长期和船主合作的脚夫,所以才敢和办事的人开几句玩笑。
“大人,就这几辆马车不够啊”有人看了看剩余的货物,找到小头目汇报。
“知道不够,先装满拉走再说,现在查的严,马车都被分散藏在各处,等会儿还有几辆车过来。”
那人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传来了马车的声音,等临近一看,果然是他们的车来了。
“快快,装满的先走咦,兄弟,怎么是你赶得马车没见过你啊。”那头目见到车夫的面孔,心里一咯噔,一只手按在腰上,慢慢靠近他。
那车夫咧开嘴笑笑,“嘿,小强哥,我以前管仓库的啊,您不记得了上回不还塞给我一颗珍珠来着咱们那处的人都换了生面孔出来,大人说这样安全。”
“是吗”那头目早记不得这种小事了,狐疑地问“这样怎么安全了你有什么凭证证明”
他歪下脑袋看了看其他几辆马车,果然车夫都是生面孔,心里更不安了。
那车夫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张纸,上头盖着一枚私章,“您看看,这是廖管事的印信,他老人家说了,常在码头走动的人都不安全,容易被人认出来,就换了我们来。”
那头目检查过后点点头,确实是廖管事的私章没错,马车也是他们的马车,于是戒备心稍微减弱了些。
那车夫再接再厉,笑着递了个荷包过去,“小强哥,上回您送的珍珠我给卖了个好价钱,这里是一半的银子,您收好。”
那头目一头雾水地接过荷包,只觉得荷包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十两银子。
他是知道,如果是极品珍珠一颗可以卖上上百两银子,可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一个仓管
不过只卖了二十两的珍珠,想必不是极品货色,他们运货的总要给仓管的人塞点好处,偶尔能从货物里扣下点零头,只要把账做平,也没人会知道。
那头目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可是银子入手,要让他吐出来就不太可能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讲的是地方方言,想必真是自己人。
因为三皇子的到来,整座云锦城都笼罩这一层紧张肃杀的气氛,百姓们还不觉得有什么,像他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每走一步都是踩在悬崖边上,简直是把脑袋悬在裤腰上办事,人都快疯癫了。
衙门后院中,木知府正搂着一名歌妓和滕誉对饮,大概喝的有点多,整个人都得意忘形了,一只手放在歌姬身上作怪。
“来来殿下也忙了好几日了,也该歇一歇,我敬您一杯”木知府仰头喝下一杯酒,肥硕的脸颊迅速腾升起一抹红。
滕誉很给面子的喝了,他似笑非笑地说“木大人每天都让人递请帖,本殿下也不好意思天天推掉,难得有空闲,就过来叨扰了。”
“不敢不敢,是下官莽撞了,知道您贵人事忙,下官总要担心雅园的那些下人不懂得伺候,生怕怠慢了您。”
“怎么会霍天对他们的厨艺很满意,都想把人抢回去了。”滕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