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滕誉偏了下脸,咬住他的嘴唇磨了几下,“走吧,还没一起泡过,别浪费了大好机会。”
“也不知道是谁浪费”殷旭嘀咕了一句,被滕誉拉着走了。
外头依然很冷,可是温泉池里却热得很,两人在热水里泡到头脑发晕才出来,然后什么事也不干,相拥着在院子里晒太阳。
“接下来怕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吧”
“你哪天过得不悠闲了”滕誉往他嘴里塞了块栗子糕,打趣道“也没见你做什么事情。”
“人活着没了追求,自然就该随性而为,之前本少爷不想做自然就不做,接下来也该为了以后的生活拼一拼。”
“你不是一直想要霍家吗这还不算追求”
“这算是哪门子追求”殷旭摇头,想当年他一心修魔,向往九天之上,为此不择手段,哪怕是百年闭关苦修也甘愿,现在怕是不行了。
“那你现在就没点想要的”
“有啊”殷旭坐起身,伸手在滕誉的下巴摸了摸,“现在本少爷最想要的就是你了,殿下给么”
滕誉脸色一僵,然后哈哈大笑,“给只要你屈就一下即可”
“哼”谈判再次失败,殷旭也不恼,靠着他的胸口眯着眼睛说“咱们谈谈正事吧,别成天就想着不正经的。”
滕誉大呼冤枉,这不正经的事明明是你先挑起的吧
“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咱们继续装,继续等,等你大哥和二哥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利,第二条更简单些,直接杀了你大哥和二哥,那皇位自然就是你的了。”
滕誉笑道“他们可不好杀。”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确实是条捷径。
不过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再不好杀的人遇上本少爷也必死无疑”殷旭自信地保证。
“这我信,不过你不就想看他们慢慢垂死挣扎的样子么”滕誉嘴角噙着一丝冷漠的笑。
“我与他们无冤无仇,没这个需要。”
杀陌生人,是最简单的事情,只有仇人,才会花费心思想着用什么方式杀死对方,只有仇人,才会想看到对方死前挣扎的模样。
“那好吧,就当是为了我的需要。”
“那就只能一步一步来了,阴谋算计我可比不上你,你自求多福吧。”
滕誉无奈地想一个能将他大半库房卖了收买民心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得阴谋算计呢
最多,也只是他的懒得去计较得失而已,换成其他人,怕是舍不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一只雄鹰盘旋在半空中,发车一声声尖锐的叫声。
滕誉抬头,手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那只雄鹰更加高亢地鸣叫一声,转头朝滕誉俯冲下来。
殷旭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畜生,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朝它丢去。
滕誉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自己的宠物在半空中扑腾两下,直线坠落。
他忙腾身而起接住,抱着尖叫不已的宠物问“它这是哪惹着你了看你把它给吓得。”
殷旭轻哼一声,“我讨厌这种扁毛畜生尤其是会飞的”
滕誉检查了一下自己宠物的伤势,发现只是翅膀上受了点轻伤,而且根本不影响飞行,也不知道它刚才是怎么掉下来的。
他从鹰爪上取下竹筒,抽出里面的字条看了看,这才松了手把宠物放到一边。
那只鹰在地上蹦跶了几下,靠近殷旭,黑色的翅膀猛地朝殷旭扇去。
殷旭伸腿一蹬,将它踢出老远,哼笑“不自量力”
“你还真跟一只畜生计较上了”滕誉无奈的的摇头,坐到他身边,把纸条递给他。
“万物皆有灵,人与畜生怎么就不能计较了”想当年他被飞鹰一族追杀时可没少吃苦头,到现在他都记着这大仇。
他低头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高兴地说“看来城里很热闹啊。”
纸条上也没有太多的内容,只说了昨日那件争端的起因,令人意外的是,这件事竟然是二皇子策划的。
“你这二哥不笨嘛,连你的借刀杀人都学会了。”
滕誉眉头挑了一下,“这可不太像他的做事风格。”
“怎么不像了很简单啊,这徐瑾曾经拒绝了你二哥的招揽,人家因爱生恨,既然得不到干脆就毁了,所以才有了这一出,还一石二鸟,多妙啊”
滕誉也是才知道原来滕吉想招揽过徐瑾,而且还被拒绝了,真不知道他二哥心里怎么想的,找谁不好找徐瑾,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徐大学士可是出了名的耿直,最看不惯的就是外戚专权和党派斗争,所以云家这些年没少被他弹劾。
就连他这个不上朝的皇子也时常被他列入奏折中,“目无长辈” “不思进取” “骄奢yín逸” 各种花样百出。
可惜此人虽然是纯臣,在清流一派中名声很大,却并不适合作为拉拢对象。
这滕吉该不是眼睛瞎了吧
“你是不了解他,他虽然不笨,但并不善于阴谋小计,更擅长于表现自己的正直和憨厚,否则也不会被滕毅用一个女人就算计了。”
殷旭摸了下鼻子,很想说那个女人的事情自己也有一半功劳,大皇子不过是借势而为罢了。
“能想到用清流一派去对付云家,实在是让本殿高看一分,不过这步棋走的确实很妙,京都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自诩清高的文人书生,事关徐大学士,恐怕这些书生会直接跑到云家门外闹。”
“怎么闹”殷旭颇有兴趣的问。
他知道书生是一类什么样的人,他们通常手无缚鸡之力,光靠一张嘴,难道还有人会被唾沫淹死不成
“想知道,明日带你回城去看看就知道了。”
滕誉至今还记得德昌十三年发生的一起科场舞弊案,上千书生静坐皇宫门外叫骂,势要皇帝斩杀舞弊的主谋,从江山社稷到黎明百姓,引经据典,夸夸其谈。
这还不是最要人命的,最要人命的是这些书生大多数不怕死,动不动就喜欢玩死谏,据说皇宫的城墙上沾染了数十书生的鲜血。
“你直接告诉我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那可不好说,也许是云家被逼无奈交出嫡次子,通过正常的司法手续办,也许是不了了之,毕竟人没死就不是什么大事,端看这徐瑾打算下多大的决心,能引起多大的阵势了。”
“那你觉得哪边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