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难防备,那二人不愧是蛇鼠一窝,都惯会做表面功夫,最是阴险不过了。”
殷旭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其实你也不差的。”论起表里不一来,这位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嗯你说什么”滕誉凑到他面前,冷着脸说“有种你再说一遍本殿一定会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阴险”
两人脸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温暖。
殷旭“可怜的柳皇后,当一个英俊多情的高富帅想要勾搭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千金时,成功的机会没有十成也有九成,防不胜防啊。”
滕誉“你该换称呼了。”
殷旭“嗯”
滕誉“我母后难道不是你母后”
殷旭“”让一个一千岁的老头叫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母后,真的没问题吗Σ°°︴
、044 魅力不足
滕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受着冻把这些封存已久的往事告诉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
他只知道,藏在心底的这些话说出去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这些年他压抑着仇恨,压抑着愤怒,人都快变疯魔了。
而殷旭闻着他身上那厚重的阳气的味道,感觉也出奇的好,甚至忘了拉开两人的距离。
“再过一个月就是过年了,随我一起回京如何”滕誉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殷旭耳边响起。
“好啊。”殷旭下意识地回答,盯着滕誉近在眼前的俊脸,眼神深邃,“过了年我就十四了。”
十四岁,在大梁就已经算个小大人了。
“是啊,一般人家的孩子十四岁都成亲了,到时候可要本殿给七少介绍几门好亲”
“有多好”
“至少家世人品相貌要配得上你才行。”滕誉开始在脑海里过滤京都那些高门贵女,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哪个适合殷旭的。
他到这个年纪还没娶妻一方面是不想被塞个奸细进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找到想要娶的对象。
那些从小娇养的闺阁千金们,要么是被保护太好不通世故,要么就被后宅争斗的戏码灌输得心机深沉。
滕誉向来认为,女人要聪慧,却不能善于攻讦,要善良,却不能单纯的像白纸,最重要的还不能有个跟云家沾亲带故的关系。
这样的女人世界上有没有他不知道,反正他还没遇到过。
殷旭自恋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说“那恐怕有点难度。”
滕誉把视线挪到他的脸上,描绘着他的五官,一时有些晃神,少年的五官还属于雌雄莫辨的阶段,肌肤白皙,眼睛黑亮,睫毛很长,照这样的轮廓长下去,很快就能脱离少年的柔美而长成一个俊朗英武的男人。
“咳,不知道霍元帅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想,按理说有一个这么像他的儿子,应该很珍惜才对。”
殷旭朝他翻了个白眼,“照你这么说,皇帝之所以不珍惜你是因为你长的不像他”
“”好吧,这个理由好像是不成立,滕誉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就你胆子大,竟然敢非议九五之尊。”
殷旭暗暗撇嘴,凡人界的九五之尊也不过是沾了一点龙气的凡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换做以前,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听了这么一长段故事,殷旭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天色已晚,难怪他越坐越冷。
“走吧,都快冻成人棍了”话音刚落,一件火红色的狐裘披在他肩头,暖暖的阳气将他包裹着。
殷旭狠狠吸了口气,也不和滕誉客气,只是把自己身上那件大麾换给他。
滕誉披着才到膝盖的大麾往回走,他盯着殷旭那张白皙的侧脸有些走神,一时间满脑子只觉得那红白相映的画面煞是好看。
殷旭习惯了各种目光的洗礼,滕誉看他的眼神并不让人反感,没有爱慕没有算计没有畏惧,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和欣赏。
想他堂堂魔尊,在魔修中也是备受仰慕的,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不对他动心,难道是他魅力消失了
想想也是,换了一个少年的躯体不说,修为全废,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确实没有吸引人的资本了。
“你向来是这样看着别人的吗”殷旭烦躁地问。
“嗯”滕誉收回目光,神色坦然地回答“当然不是,本殿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与我有关”
滕誉点点头,凑到他面前闻了闻,问“你身上用的是什么熏香,很特别。”
殷旭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闻了闻,可是隔着厚厚的狐裘他什么也没闻到,“哪有什么熏香本少爷不用那些东西。”
“是吗”滕誉确定自己不会闻错的,那股香味虽然很淡,但因为很特别,所以他记得很牢。
殷旭没把这当回事,和他一前一后走进霍家庄,刚进大门,一道影子就朝他窜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想挡,却在听到那熟悉的叫声后散了掌心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