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从中流露出来。
殷旭有些许动容,上辈子很长,怕他的人很多,敬他的人也很多,可是真心关心他的人却没有一个。
从他记事起,他就是跟着一个老道士混日子的,后来被阴魔老怪发现他体质特殊,便杀了老道士将他劫走,准备养着当炉鼎用。
如果不是有一次那老怪练功走火入魔,被他鼓动其他人联手杀了,他一定也逃不脱炉鼎的命运。
阴魔老怪死后,他偷走了一本残缺的功法以及几瓶丹药,躲到悬崖底下闭关了二十年,直到筑基成功才敢出来行走。
他早期为人低调,大部分时间在闭关,直到结婴成功才敢出来兴风作雨。
等到他统一了魔界,魔修们对他敬畏如神,道修则对他避如蛇蝎,尤其在他灭了几家名门正派后,就更是声名狼藉了。
门口悬挂的灯笼散发出晕黄的灯光,殷旭表情也柔和了些,他将野兔塞给管家,轻松地问“有热水吗”
老管家显然被怀里的东西吓了一跳,看清是野兔后惊讶地问“少爷,这是哪来的”
“自个撞到本少爷面前的”殷旭实话实话。
“”老管家僵笑两声“呵呵,那它可真长眼”
殷旭耸耸肩,率先进门,边走边吩咐“让武胜提两桶热水到我房里,顺便开了库房把陈县令今天送来的布匹拿出来。”他也该给自己和家仆做两套新衣裳了。
“少爷这事儿不急,家里”管家在后头追着他的脚步,急切地说“家里来了客人。”
“嗯谁来了”
“是”不等管家回答,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出来“七弟回来了还不快滚进来”
殷旭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瞥了管家一眼。
这真是瞌睡了送枕头,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搭上霍家人,立马就有一个或几个送上门了。
他弹了弹袖子上的泥沙,面带微笑走了进去。
他倒要看看,敢叫他堂堂魔尊滚来滚去的人是否长了三头六臂
即使虎落平阳,也不代表他要被犬欺
大厅里奢侈地点了十几只蜡烛,亮堂的很,殷旭他们平时都用油灯,这些蜡烛估计是家里的全部库存了,看来管家对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很慎重的。
他进去先扫了一眼,偌大的厅里挤满了人,不过坐着的也只有四五个,每个人都带着至少四个侍卫,而属于他的主位上则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衣冠楚楚,表情冷淡。
“咦”有人发出一声轻微的疑惑声,殷旭听出是刚才叫他滚进来的那位。
“一龙,这就是你们霍家那位天生不能习武的七少爷”主位上的青年撑着脑袋问霍一龙,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恶趣味,令人不喜。
“这”霍一龙摸了下脑袋,有些不太确定,要不是看这人和父亲长的极像,他都不敢认了。
这还是三年前那个胖成球的废物吗不管怎样,霍一龙对这个废柴弟弟是极为不喜的。
他眉头一皱,教训道“七弟,还不快过来拜见大皇子难道都没人教过你礼仪吗”
拜原主的记忆所赐,殷旭知道霍一龙,是这个身体的五哥,但同样也是他最讨厌的人之一。
三年前他回本家,可没少被这位五哥戏弄嘲讽,甚至让人将他关进茅房整整一个晚上,成了整个霍家的笑料。
即使如此,霍家也没有人站出来替霍天说句话,更不用说严惩霍一龙了。
“五哥说笑了,像我这样的荒野之民,自然是不懂礼仪的,不如五哥先做一个我瞧瞧”殷旭自发地找了张空位置坐下,颇有主人风范地吩咐一声“小武,去看看厨娘离开了没有,给几位贵客整一桌酒菜来。”
武胜从阴暗的角落里跑出来,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地跑了,速度比兔子还快,也不知道躲在那多久了。
“不必了,我们在酒楼用过晚膳才来的。”大皇子好整以暇地盯着殷旭,带着一股天生的高傲说“谣言果然不可信,霍七少虽然胖了些,但离圆球还是有点距离的嘛。”
“就是就是,一龙,你也太夸张了,我看七少爷五官像极了霍叔,可比你像多了。”霍一龙身边的男子附和道。
“哼形似而神不似,长的再像有什么用还是一个废物”
霍一龙是霍正权现任正妻的小儿子,从小被母亲宠着长大,加上天赋不错,自认为高人一等,自然看不起霍天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弟弟。
霍正权一生娶过三位妻子,最后一位是他从西北带回来的,据说是西边某个小国的公主,这霍一龙的长相显然更偏向他母亲,五官更深刻。
殷旭对他们的评论不置一词,他最不喜欢有人拿他的相貌说事,更不喜欢这个世界上有长的和他相似的人,那个什么霍正权,还是短命些好。
、008 屁也会吭声吗
“几位贵客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殷旭不耐烦和这些人交道,以他现在的境况,根本不是这一屋子人的对手,他可不喜欢看人脸色。
“啧啧,几年不见,口才倒是好了不少,不像上回,屁都不吭一声”
殷旭眨了下眼睛,疑惑地问“五哥,屁也会吭声吗”
“哈哈”大厅里沉默了两息,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霍一龙的脸色黑的堪比锅底,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来,“当真是没点家教,这庄子是霍家的,我让你滚你就得滚说话给我清醒点”
殷旭避开飞过来的茶杯,看着它落到地上四分五裂,摇头感慨“五哥,这可是庄子上最好的一套茶杯了,我知道家里穷,可是如果连待客的杯子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