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房间,苏钧被放在桌子上的照片吸引住了目光。
照片上的两个少年大概十八九岁,正是最好的年华,迎着光,笑的一脸灿烂。其中的一个少年,五官和陆庭川如出一辙,只是眉眼之间还有些稚嫩,没有现在的锐利逼人,他把手挡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宠溺
苏钧摩挲这照片上的人,心想原来陆庭川笑起来这么好看,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你在干什么”
苏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稳,相框跌落在地上,寸寸碎裂开了。
陆庭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去,皱了皱眉,脸上的不悦,声音冰冷,“谁让你进来的,难道我没有告诉你不能进这间房间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清理一下。
虽然不是有意的偷窥,但是被陆庭川撞破,苏钧瞬间没有了底气,再说确实是他擅自进来的。
苏钧心里只剩慌张,陆庭川从来没有如此苛责的和他说过话,他急忙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相框。
照片上的那一抹笑变得有些刺眼。
陆庭川脸上表情冰冷,拨开了地上的碎片,拿出照片,“下次不要乱碰别人东西。”
之后再也没有看苏钧一眼,径直的离开了房间。
苏钧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直到腿麻木的没有知觉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手指上面有干涸的血迹,伤口已经愈合了。是刚刚收拾碎片的时候割到的。
当时他一心害怕陆庭川生气,竟然也不晓得痛。苏钧想到陆庭川刚刚的眼神,从心底生出冷意。
那天晚上,陆庭川没有回来,接着一个月陆庭川都没回来,苏钧后来才知道,原来陆庭川是去国外出差了,他也没有多问,他从来不问陆庭川的私事。
而在此后,陆庭川回来越来越没有规律,以前陆庭川若是补回来,还会知会苏钧一声,让不要他等,而现在却一言不留。
苏钧经常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子里,等到深夜,他鼓起勇气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接通之后,就再也不打了,到了十二点,他就自己熄灯睡觉,
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和陆庭川在一起难会有些摩擦,但不管怎么样,苏钧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糊涂一把,两个人也能安然得过下去。
距离在无形中被渐渐的拉开,无望的等待让人心底渐渐生冷。
直到三个月后,苏钧在城市里的电子屏幕看到了聂子佩,那个陆庭川宠溺看着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听着聂子佩表情淡然的对自己说,“我希望你整理好和陆庭川的关系,这样对你比较好。”
面对这样不算是善意的忠告,自己当时落荒而逃。
再也说服不了自己,有些东西就算是你再怎么坚守,终究是不属于你。
苏钧把看起来像是经过爆炸的厨房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靠在墙上,时针已经指到了12这个数字,四周一片寂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事,那些曾经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模糊的记忆,却还一如既往的清晰。
仿佛就在昨日,提醒着他,不要再重蹈覆辙,不要在心动。
也就是从那件事开始,他才放弃了长久无望的坚持。终究不能再骗自己,陆庭川心不在他这里,他一直都知道的。
自己究竟只是一个凡人,也会心里不平衡,也会嫉妒。所以在离开的时候,连一句“祝你幸福”都不想说。
爱原本就是自私的,自己给不了的幸福,又怎么能甘心让别人给,付出的感情,得不到一点儿回音又能坚持多久。
疲了,倦了,也就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可笑的是他一直以为陆庭川永远是冰冷而理智,直到发现对自己冰冷理智的陆庭川,在另一个人面前竟然可以笑得眼睛里毫无阴霾。
那一刻他听到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曾经那么努力过,想要和陆庭川好好的一起,也想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样美好的词。
到了后来,这些不切实际的期望,都在最冷的夜里变成了尖锐的玻璃刺向自己的心。
苏钧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走到了卧室,床上的达达已经睡熟了,看着这张和那个人相似的脸,苏钧心里五味陈杂,他在达达的额头亲了一下。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声音在寂冷的夜里,恍若未闻。
苏钧本以为和陆庭川摊牌之后,陆庭川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陆庭川依然每天报道,苏钧都有点搞不清楚了,难道陆庭川不用做事不然怎么这么闲。
他记得以前,陆庭川就算是在家里休假,也要批几个小时的文件。
陆庭川的雷霆手段,他一直是知道的,没有一个商人是温和没有攻击性的,又何况是陆氏那么的集团,陆庭川身在高位,不是善类,这次却花这么多时间和他耗
苏钧害怕自己的不坚定,陆庭川如此强势入侵他的生活,不顾旁人的眼光,眼睛里是不掩饰的深情款款,他又怎么可能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那个人。
被捧得越高,摔得就越重。每次维系脸上的冷淡,假装丝毫不动心,苏钧都费劲了他全身的力气。
咱惹不起,至少还躲得起,情场失意至少得在其他的地方给力点。网店里有罗亚,苏钧也不怎么担心,小姑娘从小就跟着父母去附近的乡镇赶集摆摊,办事利索又有主见,是个女汉子,比着男人不妨多让。
网店里经常会有人议价,这年头网购发达,还衍生出了职业议价师的职业,专门帮别人在网上砍价拿提成。如此说话的技巧就很重要了,要做到客人被拒绝了也不会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