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院子里的火光也如回应一般迅速亮起,紧随其后的是嘈杂凌乱的脚步声。
初七蓦地睁开眼,是苏火的声音。
苏依白曾经说过晚上院子里会有一点吵,其实是在暗示风云无垠不必担心,也不用帮忙。风云无垠自然懂。但是这一声尖叫如此高亢,他们再装作没有听到的话也说不过去。
父子两人快速套上衣服往右边的园子飞去。
院子里是苏府的内眷住宿的地方,因为苏夫人极爱花草的缘故,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浓郁的芳香充斥着整个院子。
听到动静的下人门举着火把往那边跑,庭院里乱作一团。
苏火委屈地站在一边,一直在掉眼泪。
苏依白气急败坏地怒斥着他;苏夫人和苏烈在一边劝说着。
“依白。”风云无垠叫了苏依白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才搂着初七缓缓降落。
苏依白连忙走过来,叹道“傲天,还是把你们吵醒了。”
“到底发生何事。”风云无垠锐利地看着他。他之所以如此强势,是因为真正地把苏依白当朋友看待。
苏依白对温傲天了解甚深,知道这是必须要知道真相,只得妥协,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去隔壁的会客厅说。”
风云无垠同样回了一个“请”的收拾。
苏夫人、苏烈和苏火也一起跟了过去。
入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风云无垠直接让初七坐在自己怀中。其余几人各怀心事,没有注意到他们过于亲密的举动。
苏依白道“因为事情确实诡异,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所以才一直没有提起。”
风云无垠淡声道“那就从头到尾地说。”
苏依白不禁失笑“你的性格还是这么急。”
随即,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事情的起因其实只是一个石头人注1。”
苏火和苏夫人同时抖了抖。
初七将她们的神色尽收眼底,暗自奇怪这石头人有何不对。
“莫非这石头人有何特别之处”风云无垠道。
苏依白道“不错。记得以前和你提过,宛如一向喜欢花草”
初七猜想宛如是苏夫人的闺名。
“所以这庭院里到处都种满了各种品种的花。就在你来的前两天,夫人和火儿在花园里整理,却挖出一个石头人。那个石头人”
苏夫人和苏火的脸色均变得煞白,似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苏依白神情间带着不解,继续道“那石头人紧闭双眼面带微笑,如三、四个月的婴儿般大小,是一个男婴。它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清晰分明,就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
苏夫人想到当时情景,几乎要昏厥过去。苏烈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苏火迅速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只听苏依白继续道“当时我以为是谁恶作剧将雕刻出来的石像埋在花园里吓唬人,但是仔细检查后却发现那石头人竟然会呼吸。”
苏依白再次停了下来。苏烈、苏火和苏夫人三人因为也曾亲眼看见,闻言脸色顿时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初七却料定必有后话,否则,这些人不可能就因为一个简单的石头人反应这么大。
苏依白顿了一下才又继续。
原来苏夫人认定这会呼吸的石头婴儿之所以出现在苏府必定暗示着什么,坚持要把石头人摆在房间里。
苏依白却觉得甚为不妥,认为自己的夫人这样做有些冒险,于是偷偷地把那石头人扔进了城外的河里。
岂料,就在石头人被扔掉的当天晚上,苏府里便出事了,苏依白和苏夫人听见苏府里诡异的哭泣声一直萦绕不绝,问其他人,其他人竟然诧异地说并没有听到哭声。
苏夫人认为是那个“孩子”在哭泣,一直心神不宁,是以很快便憔悴得不成人形。
而刚才,苏火也是被诡异的婴孩哭声吓醒的。
风云无垠眉间带着一丝疑惑,对苏依白直言不讳“你的本事不低,已经三天了难道就没有查出一点点线索”
苏依白惭愧地摇了摇头“这事情出得实在有些蹊跷。”
苏夫人突然低低地哭了起来“如果夫君当时不扔掉那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说不定,说不定它真的是在报复――”
“住嘴”苏依白厉声一喝。
苏夫人不敢再继续说,捂着嘴嘤嘤地哭着。
苏依白道“第一天晚上,听见哭声的是我和夫人,第二天晚上听见哭声的是烈儿,今天是第三晚,又找上了火儿”
苏火害怕地向苏夫人身边缩了缩“娘”
苏夫人轻声安慰着“火儿,别怕。”
苏依白不再理会自己的夫人和一双儿女,转向风云无垠道“之前我已猜到那东西可能会招上火儿,所以今晚一直在这里埋伏,没有想到还是让它跑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又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风云无垠、初七和苏依白三人几乎同时闪身出了房间。苏夫人、苏烈和苏火三人也追了出去。
只见月色之下,一个三、四个月大、穿着红肚兜的婴儿坐在地上,哇哇地哭着。婴儿长得水灵可爱,一双滴溜溜的眼中充满委屈的泪水,白嫩的脸蛋一片濡湿,可怜兮兮地看着所有人。
“这”苏依白吃惊不小,严厉地轻喝一声,“这是谁家的孩子”
下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吭声。
婴儿迷惑地眨眨眼。
苏火站得最近,怜爱地将婴儿抱了起来。
“爹,娘,这是哪个下人的孩子吧是自己爬出来的吗”
苏夫人也很疑惑“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