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他总跟人家这么说,就是没人找他画。怎么人家都知道他那两下子。有一回,他瞧见人家拿着一把扇子,非得要给人画画儿,那位急了,给他行了一个礼说,您饶了我这扇面儿吧他又吹嘘开啦,说他如何如何行,那位只好依从了,他说我擅长画美人儿,给您画美人儿得了,三个月之后来取吧。三个月以后那位来了,这人先自己看了半天老不给人家。怎么哪他自己看着都不象。就跟人家说了,这几天我儿子生病了,心里一起急,给画走了样啦,美人儿画成了一个大脸盘子,看着不象美人儿了。干脆,我给您改一下得啦,改个张飞吧,您一个月后来取那位无奈,走了,一个月之后又来,问改得了吗这位说,改是改得啦,可是这几天我老婆也生病了,心里一起急,张飞胡子添多了,不象张飞啦,干脆,我给您改怪石得啦,这回很快就好,半个月就成。那位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月,又来了,问我那扇面画得怎么样啦这位又说,实在对不住,改是改得啦,可还是没改好,干脆这么办,我拿墨给您涂个黑扇面儿,您另找人写金字儿得啦”
说完,立维自顾自的在那里大笑,陈安没理他。
立维笑完了,不由挠了挠头,“哎,安安”
陈安从他手里抢走绣样,团了团,扔地上,唉,这是第三次了好不好,还是这样失败。
“别扔,好歹是心血之作呀。”他捡起来,抖了抖,“我留着,做个纪念。”他收起来。
陈安愣住了。
立维看她丧气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安安呀,你把官司打赢就行了,这个,不需要你精通。再说,费眼睛啊,对咱儿子不好。”
“万一是女儿呢”他老说儿子儿子的,弄得她心里没底。
“都好,一个样。”他拨弄了一下她额角的发,轻盈飘逸,“安安,我明天傍晚飞上海,从公司直接走。”
“哦。”她看着他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上海啊”
“嗯。”
她想着上海,那里她心里陡然一紧。
他仿佛看出了她心思,握住她的手“只是去出差,办完了事,我就回来。”
她点了点头,这一程子,他好象格外忙。她知道的,他是想尽量把进度往前赶,结婚后好带她去度一个长长的假期,好象,他们单独出去旅游的机会没有过,何况眼下,肚子里又多了一位。
想到这里,陈安笑了笑,摸了摸肚皮。
立维看到,她嘴角上翘,笑容虽浅,却心满意足极了,他呆了一呆,她似乎变了,脸上揉进了一层母性的光辉,看了让人感动,很美,为她漂亮的外表,更添了一丝魅力和女人味。
他的脸凑过去,吻住了她,温热的掌心在她胸前抚过,她嘤咛了一声,软倒在他怀里,他心里立即蹿起一阵火,乘机轻轻把她推倒在床上。
“小心孩子。”她提醒。
他没忘孩子,不然,他不会等到现在,又是说笑话又是逗她的他只是深深吻着她,手伸进衣服里,她小腹那里,依然平坦,如此美好。
要说起来,他也算命苦的,刚把人划拉到手,一个没留神,孩子竟然先来了。
s有亲说欢欢在狗血,要扔欢欢鸡蛋,扔吧,最好扔蛋黄不然没法儿结局啊,嘻嘻。
第四百一十五章
第二天陈安下班回家,王嫂笑眯眯地指着墙角一个崭新竹篓,说是先生特意买给太太的,陈安一时好奇,揭起盖子打开一瞧,好家伙,满满的一篓子石榴,个个又大又圆鼓着肚儿,鲜艳粉红的石榴皮,看上去十分新鲜,大概是今年新采摘的吧。言嫒詪鲭雠
她张了张嘴巴,一下买这么多,她一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人真是的,又发什么神经了。
王嫂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先生还说啦,够太太吃上个五六年的了。
陈安差点给雷住,五六年那还不发霉了随后她掩嘴笑了笑,说,王嫂,那就收好了,千万别放坏了。
这个小气鬼,至于嘛渥
心里,却暖暖的,别扭的人啊,别扭得有些可爱。
吃晚饭的时候,一个人不免有些冷清,她慢慢地扒着饭,有些食不知味,勉强硬塞的意思刚夹了一筷子蜜汁糯米藕,就听到外面王嫂吃惊的声音问,先生您怎么回来了然后是立维的嗓音,说晚些时候再走。
陈安也吃了一惊,刚放下筷子想出去看看,这时候立维已迈步进来了,一抬腿,就坐在他固定的位置上,大衣也没脱喈。
“不是傍晚的飞机吗”她问。
立维看了她一眼,脸上有几分阴霾,但口吻,仍是淡淡的“推迟了,一会儿十一点的航班。”
“啊。”陈安抬眼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八点一刻了,这么说,他马上又要走了。
“还没吃饭吧”她从橱柜里取了一只碗,盛了一碗米,又拿了一双筷子整齐地摆在他面前。
他瞧也没瞧,也不说话,只管盯着桌上的菜品看,陈安就看着他,脸色似乎比刚进来时还要难看一些。
“多少吃点儿吧,飞机上的东西不可口。”她劝了一句。
他又看了她一眼,目光黑沉沉的,明目张胆的,似乎含了一丝怒气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
陈安咬了一下筷头,猜测着,又问“有东西落家里了”所以没有走成。
他终于应了一句“没有。”
“哦。”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陈安心里惴惴的,他不是这种脾气的人,有火气是必定要发泄出来的,象这样子的生着闷气,且沉默寡言,着实让人心里不安。
她起身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桌上。“立维,你买给我的石榴,我看到了,谢谢,我很喜欢。”
立维眉尖一蹙,那个,不是重点。看得出来,她对那个人已经放下了,从此真的只是一个影子了。只要她放下了,那他也就跟着放下了,没什么的。而且乔羽,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吧。这点,他必须得承认。
但重点是,她似乎没有什么异样。而且,他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异样的。可是口袋里揣着的一纸检验报告,却象块巨石一样压着他,重重的,搬不走,挪不开,令他不得不推迟了航班,他必须回家来见见她。
他必须先证实一下他的猜想。
想到这里,立维抿了抿唇,难道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