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她,凑近她心里一慌,急忙用汤勺一搅,那影子立刻碎子,消失了。
只听母亲唤她“安安”
“啊”她一惊,抬头一瞅,母亲正皱着眉看着她。
她更慌了,故意煞有介事的,郑重的点了点头,“听到了,我会的。”
董鹤芬叹了口气,女儿不愿意,女儿不快乐,这些,她知道,可她不想再提,那没有意义。于是她说道“吃菜吧。”
气氛有些沉闷。
电话响起来,是单调的铃声。
董鹤芬看着发怔的女儿,提醒道“是你的。”
陈安有些恍惚地拿出手机,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她恍惚地看着,头真是晕,眼睛也不好使了,是立维打来的
不可能吧,他一走就是十天,音信全无。他真的生她的气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董鹤芬问“谁的电话”
她又仔细看了看“是立维。言孽訫钺”
董鹤芬笑了“那赶紧接呀,还愣着干什么,你这孩子”口吻里,是满满的心疼和宠溺。
陈安却有些手足无措,心里是不大愿意让母亲听到他们对话的,万一立维冲她发脾气她站起身来,指了指走廊,说“对不起”
董鹤芬冲她摆了摆手“去吧。”心里一下子,反倒踏实了许多憔。
走廊里很安静,陈安按了按胸口,那里,跳得急促而不规律,脸上也热起来。“立维”
“是我。”低沉的嗓音,遥遥传来。
“嗯。”她忽然特别怀念起他的声音来,这隔了时空的声音,令她凭空里只想掉泪,她握紧了手机,盯着墙上的壁纸俩。
他似是笑了一声,说“安安,生日快乐”
她呆住了,原来,他知道的。虽然以前,她生日这天,和他无关,长大后,他也从没有给她庆过生,她也没在意过这一天,可今年的这天,她格外的难过,她很难过。在他打来电话之前。
心底,有那么一丝小甜蜜涌上来,但她压抑着,说道“谢谢。”有丝颤音似的,她一慌,赶紧扶住了墙。
立维说“抱歉安安,我赶不回去了,行程安排得太紧。”
“嗯,没关系。”她微笑,她不在乎过不过生日。
接下来,有些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明白这尴尬的原因,缘自那通吵架,可谁也不愿意再提起来,又不甘心就这样挂断电话,于是就抻着,气氛几乎凝结了。
“你,刚睡醒吗”她想象着那边,在地球的另一面,应该是晨曦初露,或许还是满天繁星。
“嗯,我在洛杉矶。”其实他一夜没睡,晚上从亚特兰大赶过来后,马上安排了一个冗长的会议,他疲惫而困顿,频频喝咖啡撑着。等忙完了会议,已过午夜了,这边的负责人和阿莱送他回了住处,似乎应该轻松一下了,阿莱叫人送了宵夜过来,他只喝了点儿红酒,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安安的生日,他没忘,一直就没忘。后来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安安那句话,象刀子一样刻在他脑海里,随时迸出来,激起他的恼怒。他拼命工作,想借此忘了那些。可不能,总也不能。
现在洛杉矶时间是凌晨五点,他干脆给她拨了电话,起初是忐忑不安的,他想着,或许安安根本不想搭理他,那他岂不是自讨没趣儿。可没有,安安一把嗓音,柔柔的,雾一样,又仿佛飘乎不定,隔了浩瀚的太平洋,总也抓不住最真切的她。
心里象发了酵,他手心也冒了汗,“我很想你,安安。”他憋不住了。他真的是,很想她。若知她不生气了,他早把工作扔了,一早飞回北京去。
陈安半晌没出声,眼睛有点儿模糊,她紧紧撑住墙壁,身子为什么这么软啊,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她眼睛看着壁纸,银灰色的,映着天花板的射灯,那上面好象印着一朵朵的小花,一朵连着一朵,挨挨挤挤的,默默盛开在那里,每一片花瓣都那么好看,她摸索着那些花儿,嗯,到底是什么花儿呢
“安安,在听我说吗”立维有些急了。
“嗯,在听。”她微笑,还在辨认着,那是,那是玫瑰花吧,银灰的墙纸,银灰的花朵,更象白玫瑰。她脑子一翻个儿。
“早上,我收到你的花了,谢谢。”
立维费了好大劲儿,才没让自己嘴巴咧到耳根“没什么的,回头,咱补一回生日吧。”他轻轻地说。
陈安嘴角一翘,心里一松,想说的话想也不想,就出溜儿了出去“就补一回啊,钟立维,你也太小气了,你对别人怎么那么大方”后面来个紧急刹车,咽下了,她脸上烧起来,她这是在干什么啊,冲立维撒娇,还是吃醋了
她干脆不要活了
立维仿佛被这甜蜜的闷棍击懵了,好半晌,他哈哈大笑“哎,我说小安子,你对你未来老公,就这么没有自信啊”半真半假似的。
陈安一闪神,这句话,又戳中她的痛处了,她一下子有些恼,又不似真的恼,她尖利地说“钟立维,你一天不把你身边的花花草草清理干净,就一天别指望结婚”
立维咬了咬牙,这丫头有时候说的话,切金断玉一般,真是狠呐,他简直郁闷死了,怄死了。可这会儿心里,竟是这般快乐,快乐得想要飞起来。
“安安”他认真地说“没有别人,以后,也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
“我是认真的,也请你,相信我。”
陈安终于应了声“嗯。”她暂且相信他。他应承了的事,他一般都能做到。这一点,她了解。
立维又说“我还有一礼拜,才能返京。”
“哦。”她也有点儿想他了。
“和董阿姨,吃过生日饭了吗”
陈安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妈妈说的。”
挂了电话,立维精神大振,十几天来攒下的阴霾,也一扫而光了。他伸了伸胳膊,真好啊从没有过的轻松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