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是也有老婆,那为什么还出来玩”
一句话把董非噎得半死,生生说不出话来,他瞪了她一会儿,觉得眼珠子发烫,不自在极了,然后他转开头,就听到一声闷笑,高樵。
高樵用手肘撑着地,咝咝吸着气,k,这董铁锤,真够狠的,一拳下去,他腮帮子不但肿了,连后槽牙也脱落了三颗,王八蛋
“活该,现世报”他嘟哝了一句。
董非不由朝他欺近了两步,高樵心里惧怕,干笑了两声“嘿嘿,董哥,误会误会,刚才全是误会。”好汉不吃眼前亏,真真是打掉牙也只能往肚里咽。
陈安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一转身,扭头就走。
董非喊她“安安,我送你回去。”
她头也不回,然后有人扶住了她,她触电般一甩手。
“安安”是赵嫣,满眼的受伤。
陈安抹了把脸,然后拉住了她,两人默契地朝酒吧门口走去。
身后,高樵还在嚷嚷“哎哎,董哥别走,扶我起来啊”
董非一边走一边粗声道“有本事自己起”这都t的,什么事儿啊他几步就转过走廊,没影儿了。
高樵这个气啊,欺负他三等残废不是可就是好眉好眼的,他也打不过他,今儿算是栽了
赵嫣抢先上了驾驶座,安安这种情绪,她哪敢让她开车。还好今天,她的车限号,没开出来。
陈安坐在副座上,这会子,看上去很平静,可也仅是表面吧。
赵嫣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不”她坚决的。
赵嫣愣了愣,索性扭过身子,正脸看着她,认真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她没听清楚安安和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谈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两个人认识,都有些激动,尤其安安,前些日子从上海回来的火车上,她那么失控,显然这次也一样,碰到伤心处了吧。
“别问”她摇头,真不想说,也没心情,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可赵嫣忍不住遐想,也忍不住憋在心里不问“我说,你真不会是看上那个男的了吧”
陈安狠狠白了她一眼,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她要是看上这种人,她情愿一头撞死。
赵嫣一缩脖子,讪笑“咳,我就随口一说,不是就不是呗。哎,到底去哪儿要不,跟我回望京”
陈安点了点头。雅园,她不想回;奶奶家,她更不想回。
钟立维和陈德明,是她暂且最不想看到的人。
回到望京赵嫣的小窝,客厅里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堆了一摊东西,内衣、袜子、外套、报纸这通乱啊,陈安一皱眉,这个懒女人虽然她也不爱收拾,但不至于象她,把屋子搞得这么乱。
赵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呼啦啦把一堆东西卷起来,推到沙发一边,冲陈安弩了弩嘴儿“先坐,饮水机在那边。”
她赶忙又进了卧室,又是一通忙乱,然后拎了一条干净睡衣出来,见陈安还站在原地发愣。
她把衣服塞给她,往浴室方向一推“赶紧的,去洗澡。”
陈安木然地走过去,赵嫣拍了拍胸口,压抑她可受不了。
而且这里边,一定有事。她得问问,谁叫她先入为主了呢,轮椅上的男人长得再好也不行。
她呲啦一声拉开皮包拉链,刚把手机拿出来,陈安一回头
“你干吗”满眼的警觉。
赵嫣使劲拍了拍脑袋,嘀咕了句,然后抬头一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老太太,我明儿过去吃饭。”
陈安又严肃地看了她几秒,推门进了浴室。
赵嫣扔了手机,不管了,爱谁谁吧,只要安安喜欢。
洗过了澡,俩人就那么干坐着要在平时,两个人一见面,就象俩话痨似的,有说不完的体己话。赵嫣郁闷极了,唉,早知如此,晚上就不带她去酒吧了,惹得这个不痛快她最好的排解方式就是疯狂购物,花一堆钱,一摞小票捏在手里,心情也跟着见好。
心头忽的就是一亮。
她把陈安拉起来“帮我整理衣柜吧,有些衣服,早该淘汰了,而且,我要来个彻底大变样儿。”
一提衣服,陈安又觉得象有一根刺扎过来,可是这会儿,她没法拒绝,也确实需要找点事情做。
爱情的力量啊,她暗暗咂了咂嘴。
窄巴的卧室里,贴着一面墙全是订做的衣柜嫣儿是潮人,购物狂,和他一样,衣服就是多。陈安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他了。
赵嫣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划,看陈安摇头或不语,就果断地扔掉。
陈安渐渐开朗起来,虽然她对穿衣打扮没什么研究,可毕竟也是女人,骨子里对漂亮的衣服有种与生俱来的向往和执爱,她开始参与意见,热心评说,而赵嫣,也完全忘了做这件事的初衷。
赵嫣又拎出一件晚礼服,不待陈安说话,就先介绍道“这可是件新的,一次也没穿过”
陈安“唔”了一声,细看,乳白色,小圆领,窄窄的袖口收着,瘦瘦的腰身,下摆蓬松而自然地敞开,象盛开的喇叭花,尤其袖口、领口,还有下摆,衬了一圈好看的蕾丝花边,古雅、飘逸又朦胧让陈安不由想起乱世佳人里,斯佳丽那一套又一套的漂亮小礼服。
“真好看”
赵嫣惋惜地说“可惜,我穿着腰这有点儿瘦,提不上拉链。”
高樵打来电话的时候,立维正在心烦,他看了看号码,不打算理会,直接按掉。高樵再打,他再按。
电话没再响,立维却开始走神了,象今天这么晚下班,对他来说少之又少。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这个时间,找他的只有阿莱。
阿莱进来说,高先生请您务必回电,说有急事找您。
立维摸着下巴,高樵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