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灵动活泼,伶俐得仿佛会说话似的看人的时候,伶俐的眸子微眯着,于是,便有一种光芒放射出来。
陈安莫名的,心里一阵发紧,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刚才金太太介绍说,她姓纪,纪小姐,来自香港。纪小姐长得纤细秀美,张口说话时,更如出谷黄莺一样动听,带了一点儿粤腔。
这样想,这样看着,冷不丁,纪小姐再次抬眼看过来,陈安来不及收回,于是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纪小姐忽然就笑了。
“陈小姐,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陈安就是一愣,感觉自己的失态,她笑了笑,脸孔微红。
纪小姐笑容渐冷“可我有话要说”她拖着长长的尾音。
陈安不由捏紧了果汁杯,骤然之间,心头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陈小姐今晚好靓不,应该说,钟太今晚好靓”
陈安淡淡地回应“纪小姐也很靓,要说心情最靓的,恐怕当数今晚的女主角金太太了。”
“钟太真会说话,难怪,他会选择你”
陈安心头一跳,听得出来,纪小姐说到最后,声音里含着一股子尖利,但她不明所以,这所谓的尖利究竟从何而来。她好不好的,提他干什么
纪小姐又说“钟太这件晚礼服,我在店里看过好多次,原本一早,我也相中了,没想到出手晚了,让钟太抢了先机。”
陈安垂着眼帘,不太愿意和一个陌生女子纠缠,她笑了笑“一件衣服而己,若纪小姐喜欢,不妨可以跟店里订做一款一模一样的,想必根本没什么难度的。”
纪小姐却步步紧逼“我看中的,只是这一款这一件,换了别的,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即便是复制品,也不行,钟太你想想,如果你相中了一样东西,半路里被别人抢走了,那感觉,你能好受”
陈安依然笑微微的“我从没有遇到过,不知道,所以,也体会不了纪小姐的心情。”她站起来“失陪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刚走到楼梯口,恰好有佣人端着托盘过来,陈安忙问洗手间的位置,佣人指明了路,陈安匆匆忙忙地去了。
看着镜子里那个女子,明眸皓齿,风采翩翩,她几乎不认识了,那样的陌生,居然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被金光闪闪的晚礼服裹着,被这样一个身份包着,她的头上,罩着他的光环,她现在,还要顶着他的姓氏他给她的,他们塞给她的,原来,是这样的感受甚至,她还要面对,他的女人
陈安捶着胸口,很闷。在客厅里那样坐着,对着那些阔太太们,闷;没成想来了这里,她一个人,还是闷得透不过气。
补的昨晚2000字。
第二百七十九章4000
刚才从厅里一路走过来,她脑子里乱糟糟的,那纪小姐,分明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言酯駡簟稽觨她在一瞬间,灵光一闪,突然就想明白了。难道纪小姐就是香港纪家的女儿,她联姻的对手不然,那对伶俐的眸子里,为什么独独对她,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一件礼服啊,在座的哪位不是非富即贵的,一件衣服没了也就没了,有什么可惜的,而纪小姐言词激烈,又与自己萍水相逢,却一直抓着这件礼服不放陈安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她怎么那么愚钝,那么的后知后觉
纪小姐哪是在跟她谈论衣服,而是在谈论他,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对面的,却隐蔽地谈着他,而她,居然还振振有词作了回答,现在想起来,她真可笑,简直饴笑大方。
陈安不禁咬了咬牙,她怎么能,那么心不在蔫呢她是最心不在蔫的那个,却偏偏心不在蔫地得到了一桩婚姻,一举独占鳌头,她当然遭人恨了。
到底有多少女人,爱慕着他;又有多少女人,想坐在离他身边最近的那个位置廓。
钟太,可偏偏,她就是钟太。
他那些女人,她见过的,不多;而没有见过的,也不少吧。
可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不但要面对她们,还要面对她们的质问杰。
仅仅因为一件衣服,她就受不了了,她逃了。
陈安的双手,拄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她得撑住了,她一定,得撑牢了,这才刚刚开始。
是的,这才刚开始,他和她的以后,漫长的以后,是捆在一起的。
一想到这个,她额头的汗,就虚虚地冒出来。
已经这样难了,这才开了个头,就已经这样难了。今天上午,自打下了飞机,她就一直在牵就他,迎合他,她既然接受了这个婚姻,就要努力适应自己的角色,别的没有多想,只求在婚姻的城墙内,安稳地生活
她慢慢地拧开水喉,慢慢地洗着手,然后门开了,闪身进来一个人,那人进来后,就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陈安不理会,径自取了洗手液,滴在手心,仔细搓弄着,揉出无数的的小泡泡儿最后,她终于直起身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朝镜子里望了一眼,身旁是个年轻的高挑女子,那一对伶俐的眼睛,正目不转睛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圆圆的脸,漂亮有加;那眸子,清澈透明,象雨后澄静的天空。面对这样一个利落漂亮的年轻女子,任谁看了,既恨不起来,怨不起来,也恼不起来吧。
陈安不动声色,从架子上抽了一条小毛巾,慢慢擦拭着手。
纪敏儿看着她,如此近距离的,盯着她,这是她头一次,这么没礼貌地瞧一个人,也是最后一次瞧这个人,这个女人,是钟立维未来的太太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刚才,这个女子坐在客厅里,神态那么安静详和,无疑是美丽的,也是高贵的。
可她就是不死心,总想在她身上,挖出点儿什么来,就是她为什么会输给她的东西。
明知,一旦挖出来,会令自己痛心疾首,可她,还是跟过来了,不见黄河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