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伸手,出其不意抓住陆然的右臂。
陆然大惊,往回抽着手,陈安不让,一抽一拽,都卯足了力气,反复几次。但陈安仿佛生出了神力,力量大得吓人,她一手掐住陆然的腕子,另一手,往上撸她宽大的衣袖。
陆然吓得大叫“你,你要干什么”
陈安冷笑着,猛地将陆然的袖子翻上去,露出莲藕一般雪白细腻的大臂。
“你的胎记呢,那个丑陋的胎记呢”
陆然惊慌失措。
陈安说“没有了你动过刀子做了整容吧。16岁的你,偷了陆丽萍的钞票去做整容,可那钱,是爸爸挣的,陆丽萍自打来了北京,就一直让爸爸养着。你觉得你是爸爸的女儿,花他的钱,天经地义是不是”
陆然发不出一言,她一使劲,用力一挣,从陈安手中挣脱了。
陈安继续说“你一面恨着陈部长,又一面享受作为陈部长的女儿,带来的各种便利和实惠,陆然,你亏不亏心,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你恶不恶心你还恨着我,你凭什么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陆然崩溃了一样,两手堵住耳朵“我没有,我没有”
“你刚刚不是对陈部长,还牢满腹呢吗”
“”
陈安又是一伸手,食指绝绝地一指大门口“陆然,我问你,你敢不敢在走出这扇门前,对陈部长说我恨你,从此我们亲情斩断,再无牵连。陆然,你敢不敢说”
陆然慌乱地后退,陆丽萍见势不妙,刚要上前,却被陈安一个眼神,吓住了。
陈安逼近陆然“我自认为,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现在,你必须为你做过的,向我道歉”
各位晚安。
第二百六十九章4000字
陈安逼近陆然“我自认为,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言酯駡簟所以现在,你必须为你做过的,向我道歉”
陆然身体发着抖,只是摇头,且摇且退,陈安则步步紧逼。
“你明明恨爸爸的,可你不敢报复他,因为他是部长,所以你转过头来报复我。是我的,我受着,不是我的,甭想栽赃我头上。今儿个,我挑拨了你们fù_nǚ的关系,你别怨,陈部长也别怨,我只为自个儿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所以陆然,你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儿,向我道歉”
接下来,屋子里,又是片刻的死寂。
对峙僵立着的两个年轻女孩儿,一个虎视眈眈,一个战战兢兢廓。
陆丽萍早已面如死灰,陈安的一番话,就象一柄利刃,刀刀切中要害。她以为,她们母女已经成功地从这个家里挤兑走了陈安,董鹤芬太强了,可她生的女儿,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一避再避。可经历过刚刚一劫,原来是她错了,陈安只是隐忍不发,伺机而动。
她一扭脸,看到沉着脸、狠狠瞪着然然的丈夫,明知道这一场,在劫难逃。
她走过去,厉声说道“然然,暂且不管安安说了些什么,可你让她停薪留职,就是你的不是,还不快跟姐姐说对不起杰”
陆然此时,畏惧着陈安,可她心里明白,一旦道了歉,就等于认栽了,这么丢脸的事,她从来没干过。
她咬了咬牙“我不”
陆丽萍又惊又怒“然然,妈妈的话,你也不听了”
陆然好看的眼里,渐渐起了雾,忍耐的,苦楚的,令人望见,不由生怜。可陈安根本没有松懈一点儿,还是望着她,不再说话。
气氛几乎降至冰点,陈德明痛心疾首,养不教,父之过。他终于沉声说道“然然,你对爸爸有意见,尽管提出来,但是你不该那样对你姐姐,那是不对的,你现在,马上跟安安道歉,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没有人会再提。”
陆然看了一眼父亲,说“爸,我以后不再这样了。”
“别对着我说,你对着安安说”
“爸”
“然然,快跟姐姐说,快”陆丽萍急得嗓子冒烟,她已经看出,丈夫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惫,急于要把这事解决掉,可然然还是倔着,不肯低头。
“妈,我和她没话说”
“然然”
“混账”
陈德明刚压下的怒火,又噌地蹿至胸口,他大步流星走过来,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你说不说”
“不”
陈德明气得双手发抖,陆丽萍却已经抢先一步,猛地一抬手,一巴掌招呼在陆然脸上。
“啪”的一声。
陈德明愣了愣,没想到妻子会来这么一下。
陆然也懵了,满以为,甩自己巴掌的人,必会是父亲,没成想竟然是母亲。她脸颊先是疼得厉害,继而火辣辣的,她用手捂着腮,眼中含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妈,您打我”
陆丽萍只觉掌心疼得厉害,她眼中也迸出了泪“不成器的东西,再不管教,你你成什么样子了”
陆然嘤嘤地啜泣起来。
陈德明的脑仁儿,一蹦一蹦的,牵着各部位的神经,也跟着疼。他看了看大女儿,安安的嘴角,好似挑着一缕讥诮的笑,他就是一皱眉,又想起那句谚语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尽管当初,因为陆丽萍的关系,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女儿,可毕竟,这是他的孩子。
他说“安安,你看能不能”然然也挨了一掌,不是吗
陈安立即打断“我要她道歉”
“安安,你们都是爸爸的女儿”
“不是,尤其在您说了这样的话后,就更加不是了”
陈德明的一对浓眉,几乎拧巴到一起了。
陆然的哭声,更大了。
陈安的嗓音,含着一股吓人的尖利“陆然,我要你现在,立即,马上,向我道歉”
似乎又陷入僵局。
陆然一直捂着脸,隔很久抽噎一下,象是小孩儿闭住了气息似的忽然间,她身子一栽歪,昏厥了过去。
“然然”陆丽萍惊声尖叫,伸手去扶。
陈德明快了一步,陆然整个身子,倒向他怀里,“然然”他一伸手,将女儿抱起来,快步走进隔壁书房。
陆丽萍苍白着脸,也跟着进去了,留下怔怔的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