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马上开会整顿。
会议室里,一派低气压笼罩着。钟立维的脸,黑得象木炭,阴得象打雷。
在座的高层,每一个都波及到了,有的没的,远的近的,连三年前的旧账,都被老板翻出来说事,挨个训了一通。
众人大气不敢出,按往日,老板不这样的,出了差池,挨批自然少不了,老板顶多说几句就算过去了。
哪成想这会儿,老板没完没了似的,抓住小辫子不放,训了不算完,还让众人象小学生似的表态度表决心,瞧那雷霆万钧、一板一眼的架式,可笑又吓人。
显然,老板今天的心情,糟糕透顶。
散了会议,快接近中午了。
bonnie悄声问阿莱“钟先生出去吃饭,还是帮他订餐”
阿莱白她一眼“问我干嘛,你打电话直接问问呗”
bonnie缩了缩脖子,随后又俏皮地皱皱鼻子“你不是号称钟先生肚里的蛔虫嘛,问问你又怎么啦”
话音未落,总裁室的门开了,钟立维走了出来。
两人赶紧停止交谈。
钟立维走过来,略略停住,看了bonnie一眼,吩咐道“不必订餐了。”然后抬腿迈过去,阿莱急忙跟上,拿出电话呼叫老高。
bonnie望着阿莱背影,有点儿兴灾乐祸得,这挨雷的差事啊,你一人儿顶了去吧,阿弥陀佛
老高看老板坐好了,一上来就眯缝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样子,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阿莱。
阿莱挠挠头“建国门。”那边有一家rovence法式餐厅,钟先生经常去那里用餐。
阿莱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老板,老板的面色,还是不好看。
他开口说道“高先生来过电话了,问您今天过不过去。”
只听老板哼了一声,十分不满的样子。
阿莱忍不住笑了笑,老板浓挺的双眉蹙了蹙,拧巴得象要打架似的。
他又说了件轻松的“阮小姐下了通告了,下个月要来北京演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老板的反应。
钟立维睁开了眼,问道“还是游园惊梦”
“不是,听说是一出新编剧,叫海上望月,阮小姐希望您有时间,去听一听,这出戏的词曲也很优美动听呢。”
钟立维的嘴角有那么一点儿笑模样“听起来不错,不过这名字不好,别又是水中月、镜中花空欢喜一场吧嗯,记好日子,到时候咱们去瞧瞧。”
阿莱微微松了口气“咳,听戏嘛,听的是曲调,内容就次要一点儿了。”
到了餐厅,坐在半封闭包厢里,钟立维解开西装钮子,脱下上衣搭在椅背上,然后一名法籍aiter走过来,递给他餐牌。
他连看都没看,熟练地用法文和aiter对话“一份腓力,五成熟,一份奶酪焗蜗牛,红酒要daau,我存这里的就这些吧,谢谢。”
发了一上午的脾气,这会子,他可不想再亏待自己。
没多会儿,西餐端上来了,他拿着叉子还没吃几口,就听到有人叫他“嗨,立维”
他不甚在意,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到熟人,再正常不过。
等来人在他对面坐好后,他微微有些诧异,是二哥霍河川。
二哥一向不喜欢来cbd吃饭,他觉得周边的环境太闹腾了,不象他们,他是个贪图清静的人。
但总有意外不是。
钟立维放下刀叉,打招呼“是二哥呀,这么巧。”
霍河川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钟立维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脸皮厚着呢,不怕别人看,唯怕一人,就是二哥,二哥一双眼,透视镜似的,毒着呐
“你气色不好”霍河川说道。
“忙呗”钟立维抬手叫来aiter。
霍河川下巴一抬一点“上份和他一样的。”
aiter走了,钟立维说“有些日子没见了,忙”
“嗯,出了趟差,去香港了。”
钟立维觉得心口犯堵,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二哥,二哥好象没什么。
不对呀,那个地方,二哥也该隔应才是
他撇了撇嘴。
霍河川反倒笑了,问“怎么了”
“没什么。”
“安安最近好吗”霍河川忽然一转。
钟立维觉得心口那块儿,突突直跳,更堵了,他没好气道“我忙我的,她忙她的,谁知道呢”
“你不是搬东边住了嘛,怎么会不知道”
钟立维端起杯子,将褐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二哥这会儿,有点讨厌
霍河川仿佛成心的,还问上瘾了“怎么,和安安吵架了”
他瞳仁一翻,白的多,黑的少,暗想吵架他倒想和她吵,不过他得抓到她人才成啊。手机不开,公司不去,人也不见
他抓过瓶子给自己倒上酒,又一憋气喝完。
霍河川笑了“哟,怎么个意思,喝上闷酒了”
钟立维挠挠头,有些郁闷地说“二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霍河川咕哢了一句,aiter送来了餐点,他不紧不慢地用着,吃得优雅而随性。
钟立维想了想,问道“上海那块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