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樵倒笑了“我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女人啊,个个都的不好惹,一旦被缠上,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哦”
钟立维笑着说“我看你活得滋润着呢,有没有这档子麻烦事,你还不是照样玩你的”
高樵狠狠将烟头戳进烟灰缸里,用力撵了几下。
“咱们这辈儿里,要说最会玩的,并且玩得最好的,非霍二不可了,到底比咱俩多吃了几年干饭,那道行,不显山不露水,还能让他老婆那么安静,我服所谓不疯魔不成活,用在他身上一点不浪费”
这回换钟立维不言语了,不是不能评价,而是不想评价。
高樵掰着手指头,继续说“要说玩得最惨烈的,该数你六叔了,合该着他倒霉,把自己老婆孩子都搭进去了;最小心翼翼的是董少,真不愧是国安局出身,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而冤大头的那个,就轮到钟少你了”
他站起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有点幸灾乐祸,压低声说道“你小子最会装事了,却白白背了一个花花公子的罪名”
钟立维怔了怔,有点恼,一抖落肩,将高樵的手抖掉“滚丫的,尽胡说八道”
高樵大笑,继续恬不知耻地教导着“老兄,何必呢,那丫头心狠着呢,又心高气傲,你不是她的那盘菜,再说也没人给你立贞节牌坊,学学我多好,该玩时玩,该行乐时及时行乐”他摸了摸鼻子“白白挨了一顿揍,真亏得慌”
钟立维站起来,俩人脸对着脸,有点象斗鸡,眼神无声交流着。
最后,高樵痞痞一笑,要多邪恶有多邪恶,连带那颗痣也笑开了花“怎么,我说错了”
钟立维倒乐了“我看你太象猪八戒他二姨了”
高樵也乐了,顿时放松下来,刚才那架式,钟立维若再给他来一下,他那挺秀的鼻梁彻底报废了。
“你算说着了,我这会子就是里外不是人,结婚前吧,老头儿老太太反对,这会打算要离了,老头儿老太太还是反对,我怎么着都不行了”
“活该,你自己作的”
“得,我走,我走还不成嘛”他冲他夹夹眼睛,一挥手“陪你的妞子吧,不过记住我说的话,回见”
钟立维看到,纪敏儿款款回来了,脸上明显扑了粉,化了妆,越发杏眼桃腮,眉眼弯弯,灼灼闪烁,俏丽极了。
纪敏儿看了看高樵的背影,好奇地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钟立维不着痕迹挪开眼光,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在他和高樵闲聊的功夫,竟然黑云压城城欲摧了。
也难怪,整个夏天最炎热的日子快要过完了,偏偏还没淋漓痛快地下过一场大雨,也该是时候了。
他淡淡地回道“没什么。”
她有些不屑“你们男人凑在一起,必然谈论一些关于女人的话题”
他笑了笑,没有反驳。
饭吃到一半,就接到钟夫人的电话。
钟夫人嘱咐道“立维啊,晚上别忘了回爷爷这边吃饭,早点过来,别卡着饭点,来早了多陪爷爷说说话”
他抿唇,略一皱眉,母亲仿佛还拿他当粗心的孩子,尤其到全家聚会这日,必是亲自来电话嘱托一番,生怕他忘了似的。
别的他或许不放在心上,每个月月末的家庭聚餐,多少年了,而且爷爷立下的那些规矩,他不可能抛至脑后。
“记住了”他仿佛看到头顶上飘过绿茵茵的草地,清一色的军营,他不由挠挠头。
夫人又问“牌子挂上没”
他叹气“我没那么不识相,成心讨打呀我而且父亲那关过得了过不了,还是个问题”
夫人笑了“知道有麻烦,你还敢招摇,弄得天下皆知”
他嘀咕道“我也没犯法呀,不就一块车牌嘛”
夫人严厉道“车牌事小,本身没问题,但这块牌子是谁用过的,难不成日后你想和走私犯划上等号”
他挠头“拍都拍到手了,叫我去哪里退”
夫人又乐了,安慰道“你那性子,真不知随了谁,压根儿就不承认自各有错儿。等晚上哄高兴了爷爷,你父亲那关自然就过了,最近这几年,你爸爸没管你那么严”
“那是,他老了,打不过我了”
“臭孩子,那是你爸爸”夫人嗔怪着,又有些无奈,这爷俩,多少年一对儿天敌似的,她又嘱咐了几句才挂电话。
钟立维收了线,看到对面纪敏儿正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他略一沉吟“吃完了饭,我送你回去”他瞅了瞅外面“天气不太好”
纪敏儿应着“可以,不过你先陪我去裁缝店,昨天跟那里的裁缝约好今下午量尺寸。”
他慢慢嚼着菜,算是默许。
吃过饭,两人出来,纪敏儿心情颇好,仿佛吵架赌气那一茬儿,根本不存在似的。
越是这样,钟立维倒有点不安,她象是没事的人吗但愿真的没事了。
而且,她说的那裁缝店,他是知道的,是京城最大牌的时装设计店。
第九十章 别踹伤不起
他的西装、衬衣、礼服大都是在那儿订做的,那家店也承揽设计结婚婚纱和礼服。
离时装店还有一段距离,乌云越压越低,重如浓墨般在头顶上空翻滚,天霎时黑了下来,所有的车辆都开了大灯,一辆比一辆开得飞快,大有望云逃蹿的怯意。
没出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