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珠子凸起的棱角早已磨平,颗颗珠圆玉润,他每晚睡觉前都要看一看,摸一摸
心里酸酸胀胀的,他对着珠子只是说了句“安安,对不起”
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仿佛低到尘埃里。
钟立维和陈安,一左一右,踩着软软的地毯。
陈安低头看着鞋尖,碾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偶尔用鞋尖踢踏着毯子,象个顽皮的孩子,完全不似她平时走路那股虎虎生风。
钟立维身长腿长,不小心几步就撵到前面了,他只好停下来,回头瞅着她。
“咳,别瞅了,再瞅地上该长出朵花了”
她撇撇嘴“毯子上本来就有花”依旧挪着小碎步。
他凑过来,用爪子拢住她肩膀“再好看的花,也没人好看,是吧”
她叽咕道“是,不如那只鸹噪的绿孔雀好看。”
他厚着脸皮,挠挠头“如果有只母孔雀,那绿孔雀肯定更好看了。”
她翻了翻白眼,俩眼珠子望望天花板,手指掐啊掐的,然后学他的腔调“啊,天降母孔雀啊,从香江过来的,我看到了,漂亮高贵极了”
他怔了怔,不客气地戳她脑袋“说什么呢,我就喜欢自家养的这只,孔雀也罢,天鹅也好,丑小鸭我也认了”
她停住脚步,有什么东西渐渐明朗,却又隔了一层朦胧的雾,飘啊飘的。
她心里一慌,赶紧打住心里的念头,装傻。
她瞪他“钟立维,放着漂亮的鸟人不当,你要学梅超风啊,我脑袋被你戳了两个洞了”
他就站在她身前,离得很近,她身上的幽香钻入鼻子里,令他止不住热血沸腾。
哈哈,遁
第七十九章 发小们聚会
他暗暗忍下了,依然笑嘻嘻的,又轻轻戳了她一下“那这里开窍了吗”
她眸如点漆,生动灵活,却又透着几分迷茫,她只是看着他,不解的。
他忽然生出一股不安,尽管他一伸手就可以将她纳入怀里,他也极渴望这样做,但他不敢,他怕惊了她。
她看似大条,但也是敏感的。
多年来,他们的关系不瘟不火,扮演着家人和发小的角色,她在他面前随性而放肆,大大咧咧得象哥们儿,但他却存了企图。
这种平衡一旦打破,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也许连哥们儿都做不成了,他怕。
僵持中,连呼吸都格外粗重阄。
陈安越来越慌,左上角那个部位沉得象坠了称砣一般,但他眸子深晦似海,教她动弹不得。
“哟,二位相什么面呢,打算相到什么时候”忽然有人打趣道。
两人一回身,只见霍河川站在不远处,笑微微的。
陈安一喜,二哥今天穿得很随意,没有上班时严谨笔挺的西装裹身,人也显得有几分儒雅和随和。
她欢快地跑过去,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他脖子,用面颊贴了贴他的脸,然后又松开了,嘴里亲热地叫道“二哥好”
霍河川顺势拍拍她的秀背,然后一绷脸“诶,我还没那么老吧,意思意思就得了,不用做全套哦”
陈安扮个鬼脸,一吐舌头“我不能为幼不敬,你也不能为老不尊”
一句话逗得霍河川哈哈大笑,这丫头比他小很多,他一向拿她当小辈爱护。
钟立维撇撇嘴,双手插在裤袋里,吊儿郎当走过来,口里叽咕道“我怎么就没这待遇呢,不公平”
霍河川没理他,当他不存在似的,他又问“这地方挺乱的,小孩子少来,你没有护花使者跟着”
陈安不服气,伸了三根指头晃了晃“我都二十六年了,还小孩哪”
钟立维可算有机会插了话“咳,护花使者在这儿呢,本少爷的面儿大,小安子太荣幸了”
霍河川看了看他,哼了一声“一会再找你小子算账”然后对陈安说“别站着了,进来说话,大家伙儿正好今儿都在这儿呢。”
钟立维看他们俩推门进去了,他没有马上跟进去,站在门口抽了支烟。
二哥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不事关二嫂,二哥断不会动怒。
这个纪敏儿,唯恐天下不乱
钟立维真的开始头疼了,早知他就不招惹这个女人了。
他在美国认识她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她是香港纪氏的千金。
果然是个大麻烦他不由抚了抚额。
在门口又站了片刻,他才转身进屋。
包房内坐了七八个男人,都是圈内熟知的人,而且个个身高马大,显得这屋子有点窄。六叔和另外三个人,已经搓上麻了,牌起牌落,哗啦啦地响。
他一眼就看到陈安,一人一犬站在角落,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地僵持着。
他疾步过来提醒她“咳,大黄欺生的,小心被它咬到”
哪知大黄调过头来,对着他狂吠了几声,有点抗议的味道。
董非乐了“大黄通人性,哪是欺生啊,它是见了漂亮小姑娘发昏了,倒是你一说它坏话,瞧,大黄不乐意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