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够到茶几,丑奴便推门而入。
看到莫离光脚站在地板上,受伤的脚还悬空着。
丑奴脸色一黑,不由分说便将莫离打横抱起,放回床上。
手中同时多了一只茶杯。
莫离被他过于迅速的动作吓了一跳。
莫离楞了一下,笑道“我没什么大碍,也没伤着筋骨,不必如此夸张”
丑奴仿若没听到莫离说的话,将刚才放在茶几上的粥端到莫离面前。
莫离知道丑奴好意,也确实饥肠辘辘,便拿起勺子吃了几口。
一吃便知道是昨日自己做的粥,估计是剩下的。
丑奴不会做饭,能将粥热了给他吃,已经很难得了。
丑奴看着莫离吃完,将碗筷收走。
走到门口,推开门,仿佛记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以后晚上不许到后山去。”
说完便走了出去。
莫离呆了一会,轻笑起来。
这男人,以前定是发号施令惯了,连关心人的方法,都是如此霸道。
笑声停歇,回想起那些微的细节,阵阵暖意涌上心头。
12所谓平淡4
丑奴给莫离用树干削了对拐杖。
客栈是没有办法打理了,只好在门外写了张告示。
三娘和阿土有事不能过来,客栈里里外外便只剩下莫离和丑奴两个人。
除了做饭,其他的事情丑奴不许莫离碰。
于是厨房用过的碗,肯快便堆积如山了。
客栈里没事可干,莫离整天无所事事,觉得日子难熬,便总想趁丑奴不注意的时候干些活。
但在偷着洗碗被发现,接着丑奴将一盆碗全给丢出去摔碎之后,莫离只能乖乖地呆在房里数自己的脚趾头。
在无聊到差点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丑奴推门进来。
莫离揉揉酸涩的眼睛,“怎么了”
丑奴没说话,径自走上前,将莫离抱了起来。
莫离很瘦,轻飘飘的。
似乎是惊讶与莫离的体重,丑奴将他在手上掂了掂,蹙眉道“更轻了,你要多吃点。”
莫离笑笑“这是要去哪”
丑奴抱着莫离往外走去。
客栈几里外便是开阔的河道,虽不是主要的水路,但还是有些运送货物的商船来往。
太阳渐渐西沉,阳光斜照在水面上。
微风荡起鱼鳞波纹,芦苇被风吹得弯起优美的弧度,空中飘起些许絮丝。
几只鸬鹚在河面上游弋,时不时将头伸进水里捉鱼,激起圈圈涟漪。
莫离坐在用来固定船只的木桩上,目光眺向远方。
丑奴站在莫离身后,静静地陪伴着。
风扬起两人的长发。
莫离叹了口气,来这儿那么久,头发都长长了这么多。
看了看丑奴在地上的倒影,莫离道“丑奴,等你的毒解了,就可以坐这儿的客船,回你家去了。”
丑奴不置可否。
莫离继续看向远方,“这儿的船,开去又回来,已经送走很多人了。”
“这是个小地方,大伙儿都耐不住寂寞。”
顺手折下身边的一根芦苇。
“不过我不会离开的,这儿很好,你以后便知道了。”
莫离轻抚着芦穗。
“以后若是觉得倦了,累了,就来这看看我。”
感觉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肩上。
莫离拍拍丑奴的手。
“我很好,我没事,只是一时感慨,舍不得而已。谢谢你带我出来散心。”
之后的两人便再没有说话,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再拉长。
时日飞逝,莫离的脚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日子渐渐接近农历十五,药郎和程久孺还是没有消息。
莫离很是心急。
若再拖下去,丑奴再次毒发可如何是好。
莫离才惦记着,便有村里的人给他捎了东西回来。
将那包袱抱了回来,打开一看,是几瓶药,还有一封信。
信是程久孺所写,内容大概是药郎身体不舒服,两人在外边要多呆些时日,药是给丑奴解毒用的,按说明服用即可。
莫离看了信有些匪夷所思,药郎向来是活蹦乱跳百毒不侵的主,怎么会病到连路都赶不了呢
将信收好,莫离想着反正有久孺陪着,药郎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便也安下心来。
莫离倒了些温水,把药给丑奴送去。
来到丑奴房前,发现门半开着,估计是没关好被风给吹开了的。
莫离轻敲了一下门,没人响应,便就进门去看。
丑奴在内室的屏风里,屏风上还挂着几件衣服。
大概是在洗澡,莫离想。
走近过去,才发现丑奴泡在浴桶里,似乎是睡着了。
水还很温热,氤氲着雾气,看样子是刚睡没多久。
忍不住打量了一下。
丑奴有一副精壮的身材。
肩膀宽阔,双臂肌肉隆起,胸肌很性感。
莫离想着,若是不看丑奴那脸,就能和现代的模特相媲美了。
浴桶不大,丑奴坐在里面,水很清澈,轻易便能看到丑奴的下身。
虽然因为非礼莫视,莫离赶紧把目光移开了,但脸上还是禁不住有点绯红,丑奴的那话儿,可真是
莫离正在不好意思,丑奴却忽然惊醒,哗地一声从浴桶中站起来,便要往身边的人攻去。
在拳头离莫离鼻子只有那么一点距离的时候,猛然停下。
莫离睁开刚才吓得闭起来的眼睛。
却看到丑奴早已收回拳头,将一旁的衣服披上。
丑奴跨出浴桶。
“怎么是你”
莫离稳了稳心神,没想到丑奴在睡觉时都如此机警,防备心实在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