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陛下是这麽说的。”
容成会有这麽好心可为何燕族太子并未提及
桓恩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容成。
前段时间两人温情的时候,之前的难堪回忆被慢慢压了下去。但现在出了这事,那人当时为了把他压在身下使的下流手段又慢慢浮上来了。他没法不怀疑,这是那人要把他留下来使的另一重阴谋诡计。
“少衣,你能帮我打听下麽皇兄他们到底有没有”
“殿下放心,殿下拜托之事,少衣自当无论如何也会帮殿下打听到。”穆少衣隐隐觉得自己帮容成欺骗了桓恩,心里正内疚。
“你若是不方便,可以拜托这人帮你打听。你去城西的醉仙望月楼,跟老板娘说,你是猜灯谜的人派来的,找穆心亘穆公子。”
“少衣记下了。”
算起来他跟慕容恒只有两面之缘,他根本不知道这人信得信不得,但情势到这种地步,他也没有办法。倘若真如穆少衣所说还好,倘若不是,那他就该早点想办法逃出这魔窟了之前是为家国所迫委身於他身下,现在既然战事结束,这样娈宠一样的身份他不要再继续下去
就算现在容成是喜欢他,可说到底,喜欢的是他的身体,最多再加上那麽一点可有可无的政治才华可以利用。他帮他批了那麽久折子,也帮他出过主意,这债应该还得仁至义尽了。
他真是心软,一点点温情,就快陷进去。
“那,少衣今日先行回去,查清此事要紧。”
“你去吧”桓恩无力地摇摇头。
一世倾情端倪
“没想到穆心亘竟然就是你。”
容成背著手站著,午後的阳光在他身後投下阴影。
“臣也不曾想到初一晚上街市上的人竟是陛下。”宣朝皇帝跟月族质子竟然在初一晚上上街游玩,他意欲结交还被皇帝陛下挡了下来,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事态不寻常。加上他之前机缘巧合在御花园碰上了桓恩,知晓容成居然压著战事不报,这里面没猫腻都难。说不得皇帝陛下其实对桓恩抱著别样的心思吧。想到这一层,慕容恒心里竟然有些不快。
“实在是凑巧。太子殿下什麽时候来的雍京”
“两国边境战事结束不久就来了。”
“这麽早。觉得雍京可还合意”
“那是当然。雍京气概宏伟,非燕族皇宫可比。”
“你倒是爽快。”身为太子,居然这麽不怕丢自己国家的脸,容成心中倒是有了几分敬佩,当下又转过身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慕容恒眼窝深邃,轮廓硬朗,高个宽肩,即使被衣袖遮挡著,也能感觉到手臂肌肉怒张的力量。
真是劲敌啊。容成在心底暗想。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都十分知趣地没有提到桓恩。送走慕容恒,容成还没来得及喝口茶,便听刘琦附耳低声道“陛下,老奴刚刚接到回报,有人在御花园见到燕族太子和殿下在一块儿。”
“你说什麽”
这可谓是桓恩在宣朝过的最艰难的一天之一。一面为月族打了胜仗而高兴,一面又无法不去想这人为何要瞒著他。尽管知道穆少衣不可能这麽快就打听到消息,还是止不住地一会儿抬头看看门口,听见脚步声就格外敏感。
可来的人不是穆少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容成。
容成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拿什麽表情去面对。
是大声质问他“你为什麽要瞒著我”,还是装作什麽都没发生
在没弄清真相之前他不能自乱了阵脚,可他真没法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跟他说话。裂痕就是裂痕,即使被修补了也不再是原来完整无缺的样子。
“怎麽了怎麽都不理朕”
那人一贯低沈的声音带著些许笑意,接著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左手自然而然地揽上了腰。
以往这一连串动作他都没在意过,今天却觉得有如蛇吐著信子,他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摆脱掉。
“看什麽书让朕也看一眼。”
那人伸手握住了他拿著书的右手,高热微潮的手心让桓恩忍不住颤栗。
“嗯柳三变的玉蝴蝶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怎麽,又想家了”
“嗯你今天怎麽这麽早回来了最近看你好像都很忙。”
“想你了。”
容成伸手捏过桓恩下巴,吻了上去。
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温柔,这回的亲吻来势汹汹,桓恩挣扎著想躲开,却被对方托住了脑袋。湿热的唇舌抵在口腔里如蛟龙翻搅,就像是就像是欢爱到激烈时候的噬吻。
“陛下”
被松开的时候桓恩伸手擦了擦嘴唇,还没反应过来就腾空而起,被容成抱著穿过屏风进了寝殿。
“陛下”大白天的他怎麽突然发情“今天今天不批折子”
“不批。今天就接待燕族太子来使。”
桓恩听到“燕族太子”几个字浑身一颤,就那麽一秒时间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朕很想你。”容成伏在他身体上方,轻抚著他脸颊。
他是真的很想。
年休在行宫把他折腾得太狠,回来就一直让他休息著。积压了一个年休的折子批得他累得要命,跟著就是六部尚书奏请采选,燕族太子前来求和,烦心事一件接著一件。一晃几天过去了,都没好好抱抱他。下午召见燕族太子一行人发现慕容恒居然就是那晚搭讪的高大男子,而且还在御花园跟桓恩见过面了,更是让他神经绷紧。
他直觉觉得危机四伏,但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